周家鑫的眼球都快驚訝得凸出來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道:“好吧,這下我是真信這世上有鬼了。”
誰懂啊,唯物主義世界觀的颠覆,隻需要短短的幾分鐘時間。
周家鑫一臉恍惚地重新開起了車。
在看到鬼之後,事情就變得好辦了起來。
宋夏捧着蠟燭,她低頭看着火焰的方向指路,周家鑫聽話得不得了,她往哪指他就往哪開。
路上兩人還交流了下對這個案件的消息。
“其實這個案子并不是最近才有的,兇手在三年前就已經犯過一次岸,他暗中觀察了三年,直到最近又開始頻繁作案,從犯罪動機上來看,我更偏向于他是無目的的激情作案。”周家鑫道。
這種案子是最令他們頭疼的案子,因為沒有明确目的,所以對于他什麼時候會再次犯罪,他們也是兩眼抓瞎的程度。
他把一些可以透露的消息說了出來,宋夏才了解到原來警方這邊也掌握了不少東西。
周家鑫問她為何會參與到這個案件來。
宋夏道:“因為犯罪的人是鬼怪,而我正巧要把他送進地府裡。”
“鬼怪犯的罪?”周家鑫眉尖微挑,頓時沉思了起來。
兩人沒有再繼續說話。
車速平穩地行駛到了一個廢棄工廠中。
孔雪蘭見到這個工廠的第一眼,就激動地說這裡就是當初她們被綁架後待的地方。
廢棄工廠外表塗了一層紅漆,裡面有一些散落的鋼材。
越走近工廠,孔雪蘭腦中的回憶就越多,不用宋夏說,下意識地帶着兩人走到了當初和朋友待過的地方。
她們當初被尚津帶到了工廠負一層底下。
負一層的空間不算小,擔心遇到兇手,周家鑫走在最前面,随便在地上找了根廢棄鋼材臨時當個棍子,然後謹慎地探了過去。
孔雪蘭不知為何,整個人覺得悶悶的。
她捂住胸口,面色似乎更蒼白了一些。
宋夏剛走下來,就看到了旁邊柱子上的血色。
不光是柱子上,地上同樣也有不少飙濺出來的血迹,甚至她還看到了一些剪斷成一截又一截的粗繩。
厚重的血腥味在這層空間中許久不散,宋夏聞着都有點想吐。
她把口袋裡的護身符拿在手上,蓮花蠟燭上的火焰已經燃燒到最大,越往裡走,火舌的旺盛程度像是要把持有人燃燒殆盡一樣。
“到了。”
孔雪蘭出聲叫住了前面的周家鑫。
“到了?”周家鑫一愣,他們現在正站在一個空房間内,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他搜尋許久,最終才看到了放在角落的一個黑色碎片。
孔雪蘭主動上前,在觸碰到碎片的一瞬間,碎片便迫不及待地融入到了她的身體之中。
她的身體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透明了。
碎片底下還有一封信,周家鑫主動拿起來查看。
信上隻有一句話嗎,宋夏也湊了過來,看見了這句話。
【來抓我啊。——尚津】
仿佛嚣張的笑臉在眼前浮現,周家鑫下意識捏緊了手,信紙一瞬間褶皺。
“看來人是已經不在這裡了。”
雖然沒有寫明主語,但宋夏懷疑孔雪蘭很可能是尚津故意放出來的,為的就是讓她看到這封信。
但這次過來一趟也并非毫無收獲。
孔雪蘭的魂魄被補全了,而周家鑫也發現了第一現場,他直接給警局裡的同事們打了通電話。
帽子叔叔很快就趕了過來,将這個工廠周圍封鎖住了。
因為這封信,警察們很快認定其與兇手有關,周家鑫的上級從他口中了解到宋夏後,便主動過來問了一番。
他與周家鑫不一樣,知道的東西要多一點,雖然驚歎于宋夏的年紀小,但還是隐晦地跟她說了似是而非的話。
“我們遇到的這類似案子并不多,一直排查了好久都沒排查到人,多虧了宋小姐你提醒,回去之後我會上報的。”
宋夏聽懂了,她微微颔首,“那後續就麻煩了,如果有需要我的話,可以打電話再聯系我。”
“那是自然,畢竟宋小姐在這一行上,屬實是年輕有為了。”領導笑着恭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宋夏。
這種類型的案子雖然少但他曾有幸遇到過幾次,上面派下來的人一般都是那種四五十歲以上的,他很少看見像宋夏這樣年紀的人出現在玄學圈裡。
至于最近A市發生的這幾起兇殺案,實際上在來之前他就已經隐隐有所猜測了,現在不過是更确定而已。
隻是兇手一日沒有被抓到,他們也就無法休息。
想到這裡,領導也很頭疼,“這次的兇手性情實在太難揣測,我們也很難猜出他什麼時候會殺人,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太被動了。”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可宋夏卻不這麼認為,“他暫時應該不會殺人了。”
“為什麼這麼說?”
宋夏道:“因為他下一個殺人的目标,應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