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衫撩起,捉着她的手置于他腹上,灼熱遇寒,正好壓一壓欲.火。她正要将手收回,卻被他隔着衣衫摁住。
“不過,她另有一事相求。”
趙輔周岔開話,玉娘的手便不動了。
接着又慢條斯理道:“她有意與玉娘義結金蘭。”
“啊?”玉娘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這事怎麼扯上她了?
“她乃是殷大将軍嫡長女,為何要與我義結金蘭?況且我……”嗓音戛然而止,沒敢再說下去。
她還盼着殷榮日後能坐上翊王妃的位子,到時她就能抽身離開了。
可如今一看,抽身離開隻怕是又要落空。
“玉娘乃是翊王妃,你二人義結金蘭,未嘗不可。”趙輔周抱着她起身往床榻去。掀開衾被,将人放下,又跟着一并鑽進去。
衾被下寒意一片,唯有貼着他,才暖些。識時務者得暖意,玉娘不住地往他懷裡鑽。
羊入虎口,暗影下他笑意餍足。
“此事不急,日後再義結金蘭也不遲。不過如今,為夫倒有事需得叮囑你。”
“……”怎的還有事?
玉娘也隻好問:“何事?”
“玉娘日後是要做皇後的,京城有些人,需得提早防備。”他側着身半倚靠在床頭,單手撐着額角,眸光一瞬不轉的俯看着她。
一颦一笑,盡收眼底。
喜怒哀樂,盡顯于面。
“皇、皇後?!”玉娘倏地仰頭望他。
她還未曾從義結金蘭一事的震驚中抽離出來,又聽他這般說,如何能接受?
況且當個翊王妃都讓她覺得像在坐牢,若做了皇後,豈不是比坐牢更難受?
不成不成!還是和離吧!
她心一橫,當即便道:“做皇後實在是不成,不如你我還是……”和離吧。
“玉娘!”
猝不及防的出聲,打斷了玉娘的話。
玉娘茫然望他,但他背對着燭光,看不清其神色。
修長手指撥開她額角發絲,他極盡溫柔道:“玉娘可願在京城打獵?”
聽到打獵,玉娘頓時雙眸一亮,“京城何處能打獵?”
然而趙輔周卻并未提及打獵,反倒是将大祁的處境娓娓道來:“如今北境有朔北來犯,西境有大雩朝虎視眈眈,殷大将軍又帶兵入京,不願離開。倘若此時殷大将軍要謀反,内憂外患,大祁危矣。”
不是要說打獵嗎?
怎的又說起這些事了?
玉娘雖能明白大祁如今處境危險,但這與打獵又有何關系?
“我知玉娘隻求安穩度日,但如今大祁境遇,稍有不慎便會國破家亡。到時,整個大祁都難有安穩日子。”趙輔周蓦然嚴肅。
三言兩語,打破了玉娘的安穩夢。
床頭燭火忽明忽暗,恰好映照在玉娘臉上。震驚、驚慌、不知所措。
“殷大将軍……當真會起兵造反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如今倒不會。但殷大将軍帶兵留在京城,東境與南境的兵力皆在京城内外,若此時西境大戰,殷大将軍必然舉兵造反。”趙輔周道。
二人之間早在無形之中沉重起來。
國将危矣,她卻還在思忖着和離一事,實在不配為大祁子民。
可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縱然上戰場,她隻怕也是去送死。
“殿下要我做何事?”
她低下頭,卻不曾看見趙輔周如同盯着獵物般,垂眸看她,不緊不慢的誘哄着:“玉娘既是擅長打獵,倒不如将這京城當做狩獵的山林,四周皆是山上獵物。”
“昌王妃,是林中狐狸。”
“懷德侯府,是年邁無力的野豬。”
“皇後,是豺。”
被他這般一說,玉娘倒是明白了。
昌王妃與懷德侯府都是可動的。
至于皇後,需得謹慎應對。
可這般一來她勢必要留在京城了,玉娘仍是猶豫,半晌小聲試探:“你當真要争奪皇位?”
“皇室之中無親情。我若不能登基為帝,三弟登基後,定會殺我。”
玉娘徹底明白,他是真要争奪皇位。
隻是她倒不知該如何選才好……
自從入京後,她就盼着能離開京城,可她與趙輔周到底是三年夫妻情深,他又待她極好。如今她明知他身側沒個貼心的,若在此時提和離,倒似是不妥。
況且大祁境遇,也令她難以決斷,着實左右為難。
她隻顧着想那些事,卻未曾察覺趙輔周一再低頭湊近,薄唇不知何時貼上了她的寝衣。
鎖骨突然被隔着寝衣輕咬一下,玉娘登時回神,直至此時才察覺她早已被趙輔周鎖在懷中。
如同墜入獵人陷阱的獵物。
“你、你答應過不碰我的。”
慌亂之中意欲推他,但直至此時方才察覺她竟被箍着皓腕,如同一隻被綁着四肢的獵物。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卻又似難抑喘息。喑啞嗓音如半帶輕笑道:“玉娘怎能信為夫的鬼話?”
出爾反爾的話他竟也說的如此理所應當。
玉娘雖氣,但墜入陷阱的獵物,再難逃脫。
薄唇從鎖骨一路往上,停于細白脖頸,不懷好意的寸寸密吻。灼熱氣息灑落,于她耳邊輕喘、呢喃。
一遍又一遍的喚着玉娘,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