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來的很快,顧卿舞問她:“他如何了?”
青竹低聲回應:“殿下,他已經能獨立行事了”。
顧卿舞點頭:“好”,顧卿舞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語氣也凝冰似的:“那就讓他去南嶺”!
青竹低頭回應:“是,殿下,可需要奴婢跟着一起?”
顧卿舞搖頭,“不必,姜玬在我們手裡,他會完成的”。
青竹低聲回答:“是,奴婢去找畫像”。
顧卿舞閉了閉眼,表示默認。待青竹離開後,顧卿舞還在院中坐着,藍月上前輕碰,才驚覺顧卿舞的僵硬,藍月焦急:“殿下!”
顧卿舞被藍月推了多次,才回神:“嗯,怎麼了?”
“夜深了,殿下該歇息了”,藍月擔憂地提醒她。顧卿舞點點頭,“好!”
顧卿舞看着顧卿媚的睡臉,輕輕撫摸,她心裡的寒意才被漸漸驅散,内心的笃定加深:她做的沒錯。
第二日,顧卿媚還想賴着不走,卻被顧卿舞給打發了,顧卿媚傳了安時筱的話也無濟于事,顧卿舞還是不回去。她倒不是與顧元坤置氣,隻是眼下她有許多事情要做,在安國公府住着要比皇宮方便多了。
顧卿舞在安國公府又小住了半月,一年一度的春闱到了,顧焰皓遣人來問顧卿舞,兵部尚書可有人選,若無人選,便等春闱結果。
顧卿舞略微思索了一下,給顧焰皓去了一張字條:曹将軍大才,若隻因毀容貌便回家養老,實在可惜。
顧焰皓打開看後,問小喜子:“皇姐有什麼話捎給我嗎?”
小喜子點頭,“殿下說,大皇子隻管去提議便可,皇上會同意的”。
顧焰皓第二日便去了朝堂,他本以為需要他斡旋一番,沒想到,顧元坤一口便答應了,還說什麼:“大皇子思慮周全,可堪大用!”
聽到消息的顧卿舞,隻冷笑一聲:“以退為進,還想着讓林尚書複位呢,哪有那麼容易”。藍月對顧卿舞的話表示不解,顧卿舞未多做解釋。
春闱當天,顧卿舞去了安世賢的屋子,安世賢環顧四周的人,無奈說道:“大家實在太過緊張了,我會盡力而為的”。
安世瀾輕敲他的肩膀,“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春闱如常進行着,由翰林院大學士季儒常做主監考官,大皇子顧焰皓做副監考官,滿朝注意力皆在春闱上,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顧卿舞在春闱第一天便收到了姜樗用飛鴿傳來的消息:已成!
顧卿舞深吸一口氣,去了安世瀾房中,安世瀾已經習慣了顧卿舞的不定時到訪,看到顧卿舞的到來,他行至會客桌,開始斟茶,等着顧卿舞的開口。
顧卿舞對着安世瀾遞過來的茶杯,深吸一口氣,她對于剛才收到的消息,突然有點難過。
安世瀾察覺出顧卿舞的情緒不高,低聲問道:“怎麼了?”
顧卿舞吸了吸鼻子,擡眼看向安世瀾之時,眼中已蓄滿淚:“瀾哥哥,林尚書死了”。
安世瀾撫了撫她的頭發,低聲勸解:“嗯,他該死,死不足惜”。
顧卿舞前世今生第一次殺人,她撲向安世瀾,被安世瀾抱個滿懷,低泣道:“瀾哥哥,舞兒,不想殺人的”。
安世瀾安撫地拍着顧卿舞的後背,說道:“瀾哥哥知道”。
兩個人就這般相擁着,靜谧地呆了許久,直到一個聲音的闖入:“大哥,快幫幫我”。
安世柏闖入的時候,恰好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他當即轉身,“我什麼都沒看到”。
顧卿舞撤出安世瀾的懷抱,安世瀾斥責安世柏:“慌慌張張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進來說話”。
安世柏疑惑地問安世瀾:“要不,我過一會再過來?”
顧卿舞已收拾好情緒,她噗嗤一聲,“瀾哥哥吓到他了,柏哥哥,進來說話”。
安世柏這才慢吞吞地轉身,他在顧卿舞和安世瀾之間來回打量,顧卿舞好笑地問他:“怎麼了?”
安世柏回過神,“啊,哦,李嶙盛在紅袖坊鬧出了人命,刑部揚言要讓紅袖坊關門”。
顧卿舞與安世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來訝異之色。顧卿舞問安世柏:“具體怎麼回事,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