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急,聽伯父說”,蔺墨琏拍了拍蔺國梁。
蔺國棟對蔺國梁說:“國梁,你最會糊弄,你在幹活之餘,與其他人攀談一二,把我們臨近的方圓幾裡的人的底細都弄清楚,越仔細越好”。
“是,大哥!”蔺國梁自出生就是個庸人,是個寄生蟲,以前受蔺老爺子的照扶,後來受蔺國棟的蔭庇,這會兒派給他一件事,他當然非常興奮。
“铮兒,你給管事的總督提建議,就說這裡寒冷,如果能讓士兵和大夥兒每日練練體格,生病的人定然會減少,切記,要看準時機,并讓他指派你去做這個訓練的人”。
蔺墨铮不明所以,隻能點頭:“是,父親”。
蔺國棟看着蔺墨玦,“玦兒,你身子最弱,能适應嗎?”
蔺墨玦寬慰他:“父親,我還好”。
蔺國棟點點頭,對他說道:“此處是北境,既然是北境,那離北齊是最近的,青台山離此地不過十裡地,你在做工的空檔,往青台山跑一趟,去找一個人,此人名叫莫山,告訴他,注意着點北齊的動向,我估摸着,他們會在知曉我被流放到消息後,動軍南下”。
蔺墨玦驚訝:“父親,何時埋了一枚子在青台山?”
蔺國棟不滿地對他說:“你以為你老子的大将軍之名是白白叫的嗎”,繼而對蔺墨琏說:“琏兒,你跟你爹一起,你主要注意,哪些人是兩年前陛下登基前後被流放到此地的,這些人能起大作用。”
蔺墨琏點頭:“是,伯父。”
蔺墨珺早已沉不住氣,想着應該輪到自己了,可是伯父卻怎麼都不繼續吩咐了,他高聲問道:“伯父,我呢,我呢,我做什麼?”
蔺國棟擡了擡手:“珺兒,過來”。
蔺墨珺來到蔺國棟身邊,“怎麼了,祖父是不是要給我重要的而且非常秘密的事情去做”,惹得其他人忍俊不禁。
蔺國棟擡手拍了拍蔺墨珺的腦袋:“珺兒長大了,知道給伯父分憂了,伯父很高興”,蔺國棟繼續說道:“伯父要交給你一件大事”。
蔺墨珺揚了揚腦袋:“伯父,您說,珺兒保證做到”,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蔺國棟對他下令:“伯父要讓你承擔起男子漢的職責,看管好咱們家的女眷,别讓她們受了别個的欺負,這個任務比他們的都重要一百倍,能不能做的到!”
蔺墨珺當即站直身子:“能!請伯父放心!”
蔺國棟又拍了拍他的腦袋:“那你現在去那邊守着,看看芝兒的藥好了沒,照看她直到她們康複”。
看着蔺墨珺快樂離開的身影,衆人都将笑意隐在嘴角。
蔺國棟看了一下屋内的衆人,沉聲說道:“蔺家從不與人争,一心為大乾,但是他們這麼容不得蔺家,我蔺國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黃口小兒”。
柳氏聞之一震,“你終于想明白了”。
蔺國棟将手負在柳氏的手上,對衆人說:“我一直都很明白,隻不過礙于賢弟的知遇之恩與君臣不疑的珍貴,我才處處忍讓。讓我留守京城,處處掣肘削弱我的墨甲軍指揮權,懷疑我打壓我,我都忍了,可是,他不能,不能拿我的家人開玩笑。”
蔺國棟看了一眼蔺墨玦:“如果不是安樂公主從中周旋,讓葉家人先一步敲登聞鼓,将我下獄,恐怕此時此刻,我們全家人早已身首異處。”
蔺墨玦吃驚地看着自己的父親,“父親,您知道了?”他一直以為蔺國棟是粗大條,不了解朝堂争鬥和陰暗嫌隙,沒想到他這麼細膩。
蔺國棟閉了閉眼,他好似在忍受什麼大的痛苦,他在心底默默念了一聲:先帝。
再睜眼時,眼裡隻剩清明覺厲:“曹嘉叻什麼樣的功夫,我是了解的,能被燒成那個模樣,是遭遇了什麼,我都能想得出。而他的遭遇,絕不是結果,他們的劍指向的是我蔺家,不連根拔除,他們能罷休?”
蔺國棟對蔺墨玦說:“你一直不說你們在沛城查到了什麼,是怕為父傷懷吧,為父在朝為官這麼多年,聽過見過的險惡要比戰場上的嚴重百倍,甚至是千倍。”
蔺國棟起身,将自己這麼多天,或者是早已積攢的憤懑全部吐出:“我今日在此,就告訴你們,日後,我還是會忠于大乾,守護大乾,但我不是忠于顧家,不是忠于陷害我蔺家至此地步的朝堂。你們可聽明白了?”
其餘人皆在震驚之餘起身:“是,孩兒,弟弟,侄兒謹記!”
衆人剛回答完畢,便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孩兒謹記!”
衆人眼裡流露出喜悅,尤其是柳氏,她急急地往前邁步,隻是對方先她一步掀起門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