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去吧!”
顧卿舞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出神,良久轉身看向青竹:“去安國公府小住幾日,父皇應該也不會管”。
“皇姐,再過兩日就是你的及笄之禮了”。
顧卿舞卻不在意:“及笄禮,就在安國公府辦好了,皇宮不回也罷”。她轉身上馬車,給顧焰皓落下一句話:“春試之前,把兵部收了”。
顧卿舞踏進安國公府,就聞到一絲不對的氣息,整個府裡都很沉靜,原本在院中粗使雜役,此時也不見蹤影。
安國公府正廳,安老太太對秦氏的态度與往常大不一樣:“老二家的,你做主母做成了什麼,嗯?”
近日跌宕起伏的變化讓秦氏失了主心骨,安文韬這幾日總是窩在書房,連安寝也在書房内,她早已混沌不堪:“母親,我,我,我也不知事情怎地就變成這般模樣”。
“你不知!餘氏是你撺掇老二留在身邊的吧?鬧出這麼多是非,你說一句‘不知’就能改變嗎,竟然連嫡子都死于非命,可憐我的小孫兒,落胎之時已成型了”,劉氏聽聞後難免傷心,此時也怨責着看她。
直至今日,劉氏才知道她孩子沒有的真相如何,她以為是安世瀾做下的,但是安國公傳令下來,不允任何人再就此事議論,這反而讓她加信這件事是安世瀾做的。安國公不會無緣無故下令,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為安世子擋流言,所以即便她有怨言,也不敢表露出來。
秦氏擦了擦眼淚,“母親要打要罰,媳婦都受着”。
“這是怎麼了,二舅母哭什麼?”
安老太太握住顧卿舞的手,一改先前的淩厲,“聽說又受傷了,可好些了?”
顧卿舞與安老太太雙雙落座,秦氏在落淚,劉氏面相難看,再看看其他人,雖說都是小輩,但遇見這等事情也沒什麼好臉色。
顧卿舞用撒嬌的語氣緩和氣氛:“疼的很呢,外祖母”,她對安若雅使了個眼色,安若雅起身走到安老太太身邊,素手捏起她的肩膀:“祖母,舞兒來了,就别生氣了,小心您把她給氣跑了”。
安老太太拍了拍兩邊的手,她輕歎一口氣:“起來吧,跪在那兒做甚,能把錯誤跪到歸位嗎?”
顧卿舞看着府中衆人,該在的都在這兒,包括安世柏、安若雨、安若莉,她覺得這是個機會,她對安老太太說道:“外祖父不是緻仕了,他今日做什麼去了?”
安老太太微微一笑,“他啊,卧床不起了,說自己無能,治理不了安國公府,無言面對安家列祖列宗”。
顧卿舞搖頭,恐怕是一個借坡下驢的計謀,他要正是讓位了。顧卿舞看向安世柏,“柏哥哥,麻煩你去一趟京兆府,把世子哥哥請回來一趟”,安世柏受寵若驚,他連忙點頭,出門的安世柏心中暗道:難道他要走運了,這麼一想,他的腳步生風,跑着向京兆府走去。
安世瀾回來的很快,他本就是個閑差,京兆府尹又看他是安家人,更不會給他很多實務讓他做,是以他每每告假均會得到批準,因府尹更想他日日不來的好。安世瀾進入正廳後看到阖府衆人皆在,祖父母坐在高堂,顧卿舞落在下座之首,他不明所以,落座在右座下首。
顧卿舞對安國公笑笑,對方回瞪她一眼,他就知道她去屋裡把他拽出來準沒什麼好事,果然如此。他咳咳一聲清嗓,看了一下府中衆人,“嗯,除了外出遊學的惇兒,還有上朝的老二不在,其餘皆在。今日,老夫将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老夫自上次身染惡疾便自覺身體大不如前,精力也時常恍惚,對所有事情皆提不起興緻,若再因老夫體力不支而出現這次危害全家之事,老夫将難見安家的列祖列宗。是以,今日便決定将國公之位傳于瀾兒,今日告知大家,是讓大家以後皆聽瀾兒的命令,齊心協力将安國公府治理好。”
安世瀾一頓,他急急出聲:“祖父”,安國公擡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顧卿舞此時觀看底下衆人有驚詫,有驚喜,也有理所應當的表情,她對安國公笑笑:“哎呀,這麼重要的事情,舞兒三生有幸才能看到,真是感謝外祖父。”
安國公瞪她一眼,“有話就說,别這麼恭維我,我吃不消”。
顧卿舞呵呵一笑,“按理,這是安家事,我沒資格說話,還是看看瀾哥哥怎麼說吧”。
安國公對她的言語是不信的,她沒資格說話,她沒資格誰有資格,哼,休要欺負他老眼昏花,隻不過是不願意為外人增添些許口舌罷了,他繼而看向安世瀾:“瀾兒,你說”。
“祖父,安國公之位是先帝所賜,雖說世襲三代,祖父還健在,瀾兒豈能越過祖父而襲爵,這是讓别人戳孫兒的脊梁骨嗎?”
“我們自家之事,還怕别人議論?”轉頭看向顧卿舞,“舞兒,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