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上,衆人都在說當日在年夜出的鬧劇,大多都是讓皇上放了兵部尚書,隻有安家人提示要釋放蔺家人,顧元坤不滿對安文韬說道:“安國公要緻仕,本就給朕出了個難題,你怎麼又來出新難題”。
顧焰皓此時進去正陽殿,他對顧元坤說道:“父皇,兒臣今日前來,是為蔺大将軍,兒臣當初跟随大将軍去東臨邊境對抗北齊,已見識到大将軍的心胸與謀略,兒臣勤學苦練,也不得章法,特來請父皇準許兒臣去天牢向大将軍讨教一二,萬一大将軍被斬首了,他的那麼多熊才武略,大乾沒人能學得,這豈不是我大乾天大的損失”。
顧元坤一想,确實如此,蔺國棟那麼多打仗的智慧,的确需要有人能習得,而且必須是他們蔺家人才行。不過,放他回來官複原職?這個,他可不願意。
顧元坤又望向原本應該站着兵部尚書的位置空空如也,他對衆人說道:“上次童林入獄還沒将人補齊,這次兵部尚書又入獄,這兵部豈不是空了?”
這場子上的人都是人精,有人對顧元坤提議:“皇上,既然大皇子想練習,不如讓大皇子去兵部暫代兵部尚書的位置,如何?”
顧元坤點點頭:“嗯!愛卿所言甚是,大皇子今日就去兵部吧”,轉頭便對刑部的人說:“沛城墨甲軍即便不是蔺将軍所為,他也管理有失,墨甲軍再報上來的一應事務也贊由大皇子管理吧。至于蔺将軍,他大概是在京城呆慣了,忘了軍中将士應該吃什麼苦,就流放三百裡,讓他體會一下疾苦吧”,他又說道:“至于兵部尚書,德行有失,行為又虧,也流放吧,流放二百裡”。
“皇上聖明!”
顧元坤帶着怒氣進了安樂宮,他進去就指責顧卿舞:“是不是你?”顧卿舞正喝着藥,對顧元坤問道:“父皇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是我?”
顧元坤看着後來進來的顧焰皓,指着他對顧卿舞道:“是不是你讓他去朝堂上的?”顧卿舞沉默就是默認,顧元坤冷哼:“朕好好的江山,你想幹什麼,鬧下去你有什麼好,你别忘了,你姓顧!”
顧卿舞掙紮着起身,随意披上衣服,由青竹攙扶着走到顧元坤身前,對他說道:“兒臣沒忘自己姓顧,倒是父皇忘了自己姓顧,舞兒今日倒是要問問父皇想幹什麼,大乾沒了大将軍,是要告訴其他國君,我們大門敞開,可任意侵踏嗎”。
“你!”
顧卿舞振振有詞,眼神淩厲,眼底堅定,她對着顧元坤說道:“父皇難道沒有想過,等到那一天,父皇還能不能再繼續坐在那張龍椅上,哦,對了,父皇還有女兒,可以派去和親,可是怎麼辦,父皇隻有兩個女兒,送去哪個國家呢?”顧元坤瞪着她,顧卿舞不在意,她繼續說道:“父皇沒有女兒了,還有其他顧氏女,沒有顧氏女,父皇還有嫔妃,都一并送給别人好了”。顧卿舞這些話早就想說了,她自重生以來就憋着一股氣,憑什麼他可以随意決定女子的死活,而她們隻有受着不能反抗。
顧元坤怒氣沖沖,又打了顧卿舞一巴掌,顧卿舞生生挨下了,她擦去嘴角的血,對顧元坤堅定道:“兒臣今日便告訴父皇,蔺家人的死活,兒臣管定了,父皇要是不想背天下罵名,還是聽兒臣的比較好。”
顧元坤又給了她一巴掌,拂袖離去,直奔嘉貴人的溫柔鄉。
顧焰皓擦了擦顧卿舞的臉頰,對青竹吩咐:“去找點冰塊來”,顧卿舞卻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她對顧焰皓問道:“大将軍怎麼樣了?”
顧焰皓說:“父皇說,流放三百裡,兵部尚書流放二百裡”。
“流放?”顧卿舞倒是沒想到顧元坤會想起這麼個點子,她問:“流放到哪兒?”
“大将軍被流放到北關,兵部尚書流放到南關”。
顧卿舞呵呵一笑:“還真是偏心,北關苦寒,大将軍雖不算高齡,也難免受不了,南關雖然荒夷,可是路上豐碩,他也受不了什麼苦,這哪兒是流放”。
顧焰皓卻對顧卿舞說:“皇姐不必憂心,大将軍隻要能挺過苦寒,過去一段時日,我就請父皇放人回來”。
顧卿舞搖頭:“恐怕不易!”
顧卿舞對顧焰皓說:“皓兒,你去藥膳坊多拿點防寒的藥,再去尚衣局吩咐他們趕制棉衣,在路上需要的,都去拿來。反正父皇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在乎他知道更多”。
顧焰皓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他出去後便出宮了,小喜子不解地問他:“殿下,公主不是讓您在宮裡拿嗎?”
“皇姐已被打了多次,再惹怒父皇,恐添新傷”,小喜子聽後點點頭。
翌日,刑部門口,顧卿舞早早地便等在那裡,她問青竹:“大皇子還沒回來?”
青竹搖頭:“沒關系,殿下,奴婢在這裡繡了好多銀票,二公子那麼聰明,在路上買吧”。青竹捏着她繡的裝滿藥草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