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嘯淩哪裡還顧得上别的,隻想趕快去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于是就答應了他們。高嘯淩是一個不受皇帝管束的人,北齊皇對這位狂妄不羁弟弟的要求也不多,隻要他不随便殺人就對他其他行為一概睜隻眼閉隻眼,高嘯淩經常不在京城,北齊皇都放任不管,是以當高嘯淩離京時也沒有受守城人的盤問。
在蔺墨玦與安世瀾的再三确認下,确定高嘯淩帶出來的是百年雪蓮,一行人快馬揚鞭往大乾狂奔而去。這可苦了趙子昂,被高嘯淩踹的那一腳,引發了内傷,每隔一段時間,他就嚷嚷着要休息,每次都會引來蔺墨玦的怒視。就像此時,一衆人在一處樹林間休息,蔺墨玦雙手環臂冷眼看着哎喲不斷的趙子昂,趙子昂吃了口幹糧,對蔺墨玦無奈說道:“我說病秧子,你别這麼看着我,我會害怕的!”
蔺墨玦輕哼一聲,引來安世瀾的注視,安世瀾問蔺墨玦:“沒想到初見蔺二公子居然是在異國他鄉,在下着實是不解,蔺二公子當真是一個病名在外而無所事事的人嗎?”
趙子昂吃完一口幹糧,看向安世瀾,“世子,這位二公子最會裝可憐,你可别被他外表欺騙了。當初在江南之地,本公子真是不幸認識了他,跟他玩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嚷嚷着要回家,一回家就傳大夫過府。我家老頭子跟他舅舅是好友,每聽說此事就回家把我暴揍一頓。有次我被揍完後去他外祖家找他算賬,嘿,這家夥在後院牆頭上仰卧着賞海棠,這是生病人該有的行為嗎,真是氣人!”說完看向蔺墨玦,不滿地嚷嚷道:“看什麼看,本少爺說的不對嗎?”
蔺墨玦不可置否,冷冷地道:“那為何後來還是要來找我玩,即便被揍也要來。”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看他,徑自朝着樹邊吃草的馬匹走去,撂下一句話:“我看你氣勢如虹,應該是休息好了,既如此,那便繼續上路吧!”
趙子昂又是一陣哀嚎,對安世瀾訴苦:“世子,你看看他,啊,他還是不是人啊!”
安世瀾起身把他攙扶起來,安扶他道:“我們的确不能拖太久,算起來,殿下已經中毒快二十日了,你就先忍耐一下如何?”
聽到這句話,蔺墨玦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在想那個時而狡黠時而冷漠的女子,她一定很痛吧,蔺墨岩打馬向前走到蔺墨玦身邊,安慰他:“二哥,别擔心了,我們到京城隻需五日,殿下會無事的!”
安世瀾扶着趙子昂上馬車,恰好聽到這句話,不禁注視蔺墨玦,看他眼中的痛苦與焦慮并不作假,再加上一路上對他的觀察,說起其他事情時他安穩不動,唯有讨論起安樂公主,這位二公子便會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緒,他心中一動,已然了解。
蔺墨玦不顧安世瀾的注視,對蔺墨岩說,“你去後面馬車上告知陵斥侯,我們要出發了。”蔺墨岩打馬而去。
一行人奔騰的馬蹄聲在林中響起,驚起林中的鳥燕四處狂竄,鳴叫不已。馬匹駛出很遠,林中又恢複了寂靜,好似無人來過,唯有地上留下的淩亂的痕迹作證!
東臨邊境的大營内,蔺墨铮看着被綁到自己面前的人,一臉不可置信,他問顧焰皓:“殿下,是不是搞錯了?”
顧焰皓雖然是個半大的孩子,卻已有皇家子弟的氣勢,他單手放于背後,向營帳中的左側空座上坐下,對身邊的人道:“閻東,你來講!”
名喚閻東點頭道:“是,殿下!”他出來站在營帳中對蔺墨铮說道:“禀小将軍,自我們來到此處紮營,屬下奉大皇子之命每日都在軍中暗中觀察,以前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直到昨日小将軍收到北齊消息,想要在今日對北齊發起主動進攻,屬下發現此人昨夜在夥房偷偷摸摸向米中投毒,屬下便将此人拿下。”
蔺墨铮不敢相信:“你确定是毒藥嗎?”
閻東從懷裡拿出來一包藥,遞給蔺墨铮:“小将軍請看,屬下今日已特意問過軍醫,軍醫說,此乃上等軟筋散,隻需一小包,就能讓全軍的人都軟弱無力,這是想讓墨甲軍今日在戰場上兵敗無疑。”
蔺墨铮接過那包藥,撐開來看,一手撚起一撮,又看着這些藥粉落下,蔺墨铮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對他說:“本将軍從不冤枉任何人,這東西是你的嗎?”
跪在地上的人沉默不語,蔺墨铮見狀呵呵一笑,很顯然這是他的,蔺墨铮對外面喊道:“來人,端一碗水來!”
蔺墨铮往碗中撒下些許藥粉,端到地上跪首的人面前,對他說:“既然是你的東西,你自己先試一試,别說本将軍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