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紫金蟒?!
紫金蟒隻是仰頭看着它們,沒有再下一步動作。它不斷吐着蛇信,眨着眼睛,卻沒有攻擊的意味。李新月甚至覺得它像是在和他們玩。
也許是因為它剛才救了她,李新月竟然覺得它很可愛。
她試探性的上前一步,紫金蟒沒有動。她又伸出手,做出想要撫摸它的動作,它依然沒有動。
她竟然就要直着往前走。吓的白雨眠趕緊拉住她“新月,你幹嘛?”
李新月按住他的手,安撫他“我覺得它對我們似乎沒有敵意。”
“你能看出一條蛇對我們沒有敵意?”你怕不是瘋了?自然這後半句白雨眠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
“我猜的!”她說的理直氣壯。
“趁它還不想吃我們,快走!”白雨眠拉着她往後退。
“我們不就是來取蛇膽的,退了,怎麼取?”雖然嘴裡說着取蛇膽,但李新月看到紫金蟒竟生出憐憫之心,她不想取了,即使這輩子再也無法恢複内力,她也不想傷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我,不是我們!”
“什麼意思?”
“這裡比我想像的還要危險,你必須回船上去。蛇膽我來取!”
“你又要丢下我!”
“聽話!”
二人在這邊争論不休,紫金蟒居然像是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一會兒眨眼點頭,一會兒又搖頭。
李新月看它的反應,更加确信,這紫金蟒絕無傷人之心。
她展顔一笑對它說:“謝謝你救了我,謝謝!”
那紫金蟒居然對它眨眨眼睛,然後搖搖頭,像是在說“不用謝!”接着轉身離開了。
劫後餘生的二人怕再遇到蛇群,也不敢往回走,隻能跳到樹上暫避。
白雨眠一手摟着李新月,一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水囊遞給她“跑了那麼久,渴了吧。”
李新月眨着眼,崇拜的看他“你是百寶袋嗎?怎麼什麼都有!讓我看看你還帶了什麼?”說着就要扒他的衣服摸衣兜。
白雨眠趕緊抓緊自己的衣襟,正襟危坐“你是女孩子,怎能随便扒男人衣服!”雖然嘴上說的正義凜然,可他狂跳的心髒和脈搏早已出賣了他。就在她的手搭上他衣襟的一瞬間,他的心跳就已經過速了。若不是為了保持理智,随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他怎舍得拒絕她。
“不看就不看!哼!”李新月轉過身自顧自的喝起水來。
她隻是輕呡了兩口,就把水囊還給他。
接過水囊發現還有很多,白雨眠不解地問:“怎麼隻喝這麼一點?”
“……你不是還沒喝嘛……”雖然說的很小聲,但關心的意味他完全聽的出來。嘴角微微上揚,他拔開塞子就喝。可剛碰到嘴,李新月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握住水囊大喊:“等一下!”
“怎麼了?”他不解地看着她。
“沒……沒什麼……”嘴裡說着沒什麼,臉上卻是不正常的紅暈。她的手也在飲水口處不斷擦拭。
察覺到她的意圖,白雨眠好看的眉皺到一起,隐隐有些失落地說:“放心,我不就口。”說完他看向她,像是在等她不一樣的回應,卻隻等來一個“嗯”字。
他自嘲般地搖搖頭,心想:白雨眠,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接着拿起水囊,用内力将裡面的水逼出來,一道水柱射向他嘴裡。本應甘甜解渴的清水,卻變得異常苦澀。
喝了水,把水囊貼身收好,他伸手想拉着她跳下樹,伸出的手卻又頓在空中,不敢往前伸。
察覺到他的異樣,李新月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怎麼了?”
“沒什麼?要下去了……”他小心說道。
“嗯!”她乖巧的點頭,等他下一步動作。
他卻不知該如何做,抱她下去嗎?他不敢,怕他剛碰到她,她便會推開他。
兩個人就這樣坐着,氣氛異常尴尬。
李新月問他“雨眠,你受傷了嗎?”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那你……”李新月指指地面意思是問:你為什麼不抱我下去?
而那鑽了牛角尖的人卻理解成:你怎麼不下去?
他腦袋一熱竟自己跳了下去。把李新月獨自留在樹上。
李新月在樹上喊他:“你怎麼自己下去了,我怎麼辦?”
“不是你讓我下來的嘛……”他還說的理直氣壯。
“我什麼時候說了?”
“剛才,你指着地面讓我下來的!”他還很委屈很生氣。
李新月很無語,既然如此,她也不用他了,直接閉眼跳了下來。
白雨眠沒想到她會自己往下跳,沒有内力,連輕功都用不了的人,為了不讓自己觸碰,竟然就這樣跳下來了。白雨眠氣的頭都要炸了,再怎麼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心裡雖然憤恨至極,他依然不舍得她受傷。快速扯過旁邊樹上的藤蔓一甩手,藤蔓纏住她,把她輕輕拉向地面。
剛一落地,不顧身上纏繞的藤蔓,李新月快步走到白雨眠身前質問他“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惹你了?”
“我什麼意思?我哪有什麼意思!一直都是你捉摸不定、反複無常。要問也應該是我問,我到底怎麼惹你了?!”白雨眠的聲音很大,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她大聲呵斥。也許真是壓抑久了,他才選擇
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爆發。
“……”李新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情緒失控。在她眼中,他永遠是雲淡風輕的,即使再大的事他都遊刃有餘,今日卻在這危機四伏之地情緒失控,她不免有些擔心。真的是自己最近的表現惹惱了他嗎?
“對不起……我知道我最近的情緒不太好,害你跟着擔驚受怕。如果你覺得累的話,我們可以……”
“什麼都不可以!”她最後的兩個字被他厲聲打斷。他似是猜到了她要說什麼,憤怒地打斷了她。他知道一旦她說出那兩個字,他們之間就真的走入絕境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談,那就算了,等你氣消了,再說吧。”說完,李新月轉身往前走。
“等等!”他一把拉住她,很用力的拽住她,他知道他現在一定弄痛她了,可他不想放手,更不能放手。“你說……談談?你剛才想說的是我們可以談談?”白雨眠後面的音調明顯愉悅了許多。
她沒有轉身,沙啞的聲音說:“你不願意的話,我們都先冷靜一下再說……”說完就想甩掉他的手。
可他卻愈發用力,她怎麼也甩不掉。“我現在很冷靜,我們談談吧。”
“你先放開我!”李新月回頭冷淡地看着二人的手。
白雨眠看到她故意裝出來的冷淡和眼眶中倔強的不願掉下來的淚珠,立刻心疼了。
好想幫她擦掉眼淚,把她抱在懷裡,對她說:“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是千萬别哭……”
調整一下情緒,白雨眠慢慢放開了她的手。
在看到她手腕處那道深紅色的淤痕,白雨眠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總是信誓旦旦的說決不讓她受傷,結果到頭來傷她的人卻是自己,多麼諷刺“你的手……”
“沒事!”李新月捂着那處,稍稍活動一下。看看四周,她淡然地說:“地面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去樹上說吧。”
“好!”白雨眠依舊拿着剛才的藤蔓對她說:“我先上去,你拉着這根藤蔓,我拉你上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