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和鞋子,陳玄風道:“我送你回去。”
郁繁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昨晚的糾纏,他伸手捏住陳玄風的下巴,命令道:“吻我。”
陳玄風不假思索道:“沒刷牙。”
郁繁:“……”
他差點忘了,陳玄風似乎還有點潔癖。
“我不管,吻。”他蠻橫起來不講道理,再說再肮髒的事情都發生過了,這時候講究什麼刷不刷牙的,豈不是太莫名其妙了。
郁繁仰起臉,回應他的是陳玄風傾身而上的吻。
彼此吻技都很差,郁繁卻食髓知味,勾着陳玄風的肩不放手,兩人又倒在床上。結果就是,穿好的衣服再次淩亂。
陳玄風開車将郁繁送到天景府門口,郁繁下車的時候雙腿都在顫抖,走兩步大腿根疼得不行。
“你走吧。”郁繁擺手,竭力裝成正常的樣子站穩往裡走去。
白琪跟郁繁是遠親關系,年夜飯也在郁家吃,郁繁在車上就打電話讓他提前出門來接他。
白琪在郁家受了一群長輩的詢問,尤其是目光炯炯的郁太太和郁大少,他的謊言和掩護比草紙還單薄。他如坐針氈,早早的出來了。遠遠就看見穿着駝色大衣的郁繁從白色車上下來走兩步停兩步,他大驚,立馬跑過去了。
“你的腿怎麼了?”白琪道,“你受傷了?”
郁繁一言難盡地看着他:“我在酒店怎麼受傷?”
“那你是……”白琪後知後覺,扯了扯嘴角,“你男朋友這麼猛?”
“有點。”郁繁舔了舔唇,“你男朋友那麼多,沒有這樣的猛的嗎?”
白琪一臉複雜:“那還真沒有。”
郁繁頓時美滋滋了。
“等你報複完程享,把他介紹給我。”白琪有點貪婪地撞了撞郁繁,“不要小氣。”
郁繁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但是情緒明顯低落起來。
白琪看不慣他這個模樣:“想東想西,不如想想你怎麼跟你爸爸媽媽還有你大哥解釋你的腿和腰,難道要說一晚沒合上?”
郁繁:“……”
陳玄風目送郁繁的身影消失,驅車回修車店。
回到修車店的時候,暮色已經籠罩,他停好車下車,員工們正在門口點煙花,五光十色的煙花沖上高空再炸開,宛若繁華朵朵,氣氛正熱鬧。
安良戴着小鹿的帽子,跑起來頭上兩個棉花的鹿角左搖右晃,“玄風,你怎麼才回來?馬上都要吃年夜飯了!”
陳玄風往後退了半步:“路上有點堵車。”
安良舉起手上的小煙花:“放煙花嗎?我想拍照,你給我拍照可以嗎?”他遞上自己的手機。
“嗯。”
安良點着煙花,舉着煙花笑了笑:“快拍!”
陳玄風按下快門鍵,“好了。”
安良也湊上來看,“拍得很不錯呢!你身上有股香味?你噴香水了嗎?”
“沒有。”陳玄風猜測他說的不是洗衣液的味道,而是跟郁繁在一起蹭上他的香味。
安良還想再問,這時候,李大河從食堂裡跑出來,對着玩煙花的員工們大喊:“别玩了!吃年夜飯了!”
安良的話被打斷,有些不開心,再想說什麼陳玄風已經走向了食堂,他跺腳:“玄風,等等我!”
食堂裡的大廳擺了兩張大圓桌,桌上是各色各樣的色香味俱全的菜,飲料和酒都有。老闆站在兩桌之間指揮:“來!喝酒的坐這桌!不喝酒的坐這桌!”
陳玄風擡腳就往不喝酒的那桌走,老闆眼疾手快拉住他,“你不喝酒啊?想得美!所有人都聽好了,今晚誰能把我灌醉,我免費向大家分享我的為人處世的經驗!”
所有人:“……”
在場鴉雀無聲。
“這麼不給我面子!”老闆生氣了,“不給我面子,錢的面子要給吧!今晚誰把我灌醉,我一杯酒給一千紅包!”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好!”
都落座後,兩大桌坐的滿滿當當,陳玄風坐在老闆身邊,菜都沒吃上兩口,就被老闆抓住喝酒。酒杯碰撞,歡聲笑語,這一年無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都在酒杯裡結束。
喝酒那桌喝了不少,最後沒有人能站起身,陳玄風更是頭暈腦脹。
安良不關心其他人,他一直在關注陳玄風,見他走路都歪歪倒倒,連忙過來扶住他。
“叔叔也真是的!”陳玄風身量高,他勉強才站穩,“怎麼喝那麼多!高興就喜歡給人灌酒。”
陳玄風眼神迷蒙,什麼都沒有回應。
恰在此時,陳玄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響鈴,是語音通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