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食堂啊!”李大河攬住陳玄風的肩膀,“你小小年紀怎麼那麼不活潑,年輕人要多玩玩多走走!再說了,我也不是單純讓你出去玩,我們晚上肯定要喝酒的,回來的時候等你給我們開車呢!”
陳玄風點頭:“那就走吧。”
李大河親熱道:“我的好弟弟!”
走到樓梯,撞見上樓的安良,安良好奇問道:“你們幹什麼去呀?去市區嗎?”
“對啊!”李大河邀請道,“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安良看了眼陳玄風,笑着說:“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透透氣了!”
老闆的車庫裡什麼都有,考慮到人多,李大河和陳玄風都開了一輛八座的商務車,正好能坐下所有人。
陳玄風系上安全帶,安良就鑽到了副駕駛,“玄風,去哪裡玩啊?先去吃飯嗎?”
“我也不知道。”陳玄風打電話給李大河詢問。
李大河的車開在前面,“你跟着我走,要麼吃烤魚要麼吃火鍋吧,小五還在查哪裡東西最好吃呢!”
安良來了興趣,身體微微傾斜向陳玄風,胳膊與他的胳膊似有似無地摩擦着,“哪裡東西好吃問我呀!華亭區的白椿路有個火鍋店,川味火鍋,你們愛吃辣嗎?他家火鍋又香又辣,味道可正宗了!”
李大河有些局促:“不是高檔地方吧?那種服務員站在桌子旁不走的我真吃不了,怪不自在的。”
“一點都不!”安良說,又轉頭問身後的幾個人,“你們覺得行不行呀?”
“我們都行啊!正宗川味火鍋還沒吃過嗎?”
“無辣不歡。”
都同意了,安良轉頭去問陳玄風:“你覺得呢?玄風,你吃不吃辣?”
陳玄風道:“我都可以。”
李大河那邊的人也基本都同意了,一來他們确實喜歡吃火鍋,二來安良畢竟是老闆的侄子,第一回跟他們出去東西,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安良抱着抱枕,笑眯眯湊到陳玄風身邊,“我大一的時候跟室友經常去吃,一個學期跑也跑好幾次,味道真的特别好,你吃了你也喜歡的。大河哥他們要喝酒吧,你喝不喝酒啊?”
陳玄風:“不喝。”
“我也不喝。”安良帶上點害羞道,“我一點酒都不能沾,一碰就醉。但是我喝醉不吵不鬧的,乖乖睡覺。”
陳玄風:“嗯。”
從修車店去市區吃飯是個體力活,畢竟開車都要一個小時多。到華亭區的白椿路,陳玄風按照李大河的開車軌迹去最近的停車場停車。
白椿路的綠植上都挂了小燈籠,頭頂懸着一片小三角旗,大大小小店鋪門口也都放了閃亮亮的燈牌,看上去喜慶得很。
“火鼎鼎火鍋城。”安良站到門口,“就是這裡了!”
李大河摸着下巴道:“人很多啊,走,進去看看。”
一行十六個人,正好坐了兩張桌子,點菜也很簡單,直接在桌子上掃碼,想吃什麼點什麼。
陳玄風點了菜,又多點了幾份燒烤。
菜上來很快,陳玄風吃飽就坐在一旁玩手機,李大河那桌喝酒的才喝完第一輪,正舉着酒杯大談特談國際形勢。
陳玄風收起手機,走到李大河身邊拍了拍,“我出去走走,馬上回來。”
李大河喝得臉泛紅,拉着陳玄風的手,跟在座的人吹起來:“玄風,你别走,你也坐下聽,我跟你說現在的國際形勢那真的是撲朔迷離,那些國家……”
陳玄風:“……”
抽出手,轉身離開。
走出火鍋店,空氣雖然冷,卻很清冽,呼吸到鼻腔都是舒适的,陳玄風雙手插在口袋裡,在街頭漫步。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微信的語音通話鈴聲。現在隻要聽到這鈴聲,陳玄風的頭難以自抑地疼起來。
拿出手機,通話頁面上顯示的昵稱赫然是郁繁。
陳玄風的頭更疼了。
他站在街頭,遲緩了大概半分鐘,才按下接聽。
“嗚嗚嗚嗚。”
陳玄風:“……”
聽到哭聲,他内心已經不起任何漣漪了,在他印象裡,郁繁确實很愛哭,他靜靜地聽着,等待郁小少爺哭泣的下文。
似乎是沒聽到陳玄風的聲音,郁繁帶着濃重的鼻音和哭腔呼喊:“喂?陳……陳……”
他崩潰又生氣:“陳什麼啊!什麼名字呀!”
陳玄風波瀾不驚:“……陳玄風。”
“哦。”記不住一個不起眼的人的名字對于郁繁來說并不是什麼尴尬的事情,他吸了吸鼻子,語氣很鄭重,“陳玄風,我要跟你再做一筆交易,你做不做?”
對于陳玄風來說,做交易時郁繁實在是個大方的雇主,他問道:“什麼交易。”
郁繁抽抽噎噎,說:“總裁文裡不是很流行什麼合約情人嗎?我也要!我付錢,你做我的合約男朋友。”
合約男朋友?這已經不是出賣勞動力了,這是出賣身體,陳玄風還沒有突破這一層底線,立馬毫不留情地拒絕:“不……”
“一個月給你十萬。”郁繁了解他隻認錢不認人的性格,立刻打斷他,擺上最關鍵的砝碼。
十萬?曆史再次重演,陳玄風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
畢竟十萬真的很多,他需要思考。
郁繁見他居然在猶豫,心裡生氣悶氣,一咬牙,補充最後的超級誘人的福利(他自認為):“你還可以睡我。”
陳玄風:“???”
等等,這個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