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郁繁點頭,點了一下就停住了,拔高了音量:“啊?你……你才二十歲啊!”
陳玄風:“嗯。”
郁繁的目光再次如同掃射光一般掠過陳玄風的臉、肩、背、腰,直到腿,心裡有種荒謬感。
他才二十歲?二十歲?居然比他還要小三歲?
怎麼可能?怎麼會?
“你沒騙我吧?”郁繁驚疑不定,“你二十歲怎麼沒在讀書,還去修車店打工?”
“寒假工。”陳玄風說,“開學了就去學校。”
“你是哪個大學的?”能在京市打工,就說明讀的大學就在京市。
“理工大學。”陳玄風淡淡道,道路已經不堵了,車正常前行,走過一個紅路燈,“是回家嗎?”
“嗯,不回去我能去哪裡?”郁繁的注意力暫時從回家分散到陳玄風的學校上,“居然是理工大學,你還挺厲害的,你賺錢是為了讀大學嗎?”
陳玄風不回答。
郁繁也意識到了問到了不該問的話,一直以為陳玄風對他的态度不錯,可以說是說什麼聽什麼,連手機都給他玩,他這個問題應該是觸及到他的隐私了,想罷就閉嘴了,“我就是随便問問,你不想說也随便。”
“嗯。”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到了天景府的門口。
“到了。”陳玄風說。
郁繁透過窗戶往外看,打開了門下車,寒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
忽然想起什麼,他叫住已經掉頭的陳玄風:“喂!你的衣服還在我那裡!”
那個沾滿了他口水的棉服嗎?在陳玄風心裡,那件衣服已經跟丢了沒什麼區别了,他放下車窗:“不要了。”丢下三個字就驅車離開了原地。
郁繁:“……!”
不會還在嫌棄他吧?那件衣服明明已經洗幹淨了啊!
可惡!
可惡!
“哼。”什麼時候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嫌棄他的,郁繁也不滿了,跺跺腳往回走,“不要算了,那件雜牌衣服誰要啊,扔了别找我了。”
回到郁家,原本想偷偷地溜到樓上去,誰知道腳還沒走進電梯門,就被眼尖的郁太太在飯廳叫住了。
“寶貝!”
郁繁渾身僵硬地轉頭,腳步一轉往飯廳走去。
飯廳裡,郁先生和郁太太以及郁家大少都在吃早餐。
郁家一家四口,除了郁繁都是上班族,郁先生和郁大少因為南方有個項目需要考察,昨晚才到家。
“媽媽,爸爸,大哥。”郁繁在餐桌邊坐下,旁邊的傭人添了一副碗筷。
郁家桌子上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郁先生剝了個雞蛋放在郁繁的盤子裡,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指,好整以暇地看着明顯心虛的郁繁。
“寶貝,昨晚爸爸和大哥回來沒有看見你,你去哪裡了?”
郁繁拿起雞蛋輕輕咬了一口,含糊道:“我在外面過夜的,我不知道爸爸你要回來。你跟大哥也太忙了,連我的生日也不能回來。”
“這點是爸爸和大哥不對。”郁先生說,“我和你大哥給你帶了很多禮物,你一會兒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郁繁的臉上這才顯出幾分開心:“好!”
“昨晚給你打電話,手機怎麼都是關機?”郁大少問道,他看了眼郁繁已經皺巴的大衣,“你昨晚是突然出去的?出去幹什麼了?”
郁繁心道:還好陳玄風把他的手機帶過來了。想着立馬将稀碎的手機放到桌子上,“手機被我摔壞了。我就是出去玩啊,能幹什麼?”
“我聽說你生日宴會,程享沒在啊。”郁大少道,他看了眼郁繁,轉頭去看郁太太,“媽,是不是?程享什麼原因不來?去飙車還是去夜店了?”
郁繁頓時心驚肉跳:“大哥!你胡說什麼!他隻是有重要的事去了!”
郁大少涼薄地扯了扯嘴角,“那看來我的情報有誤了?他最好是有事,否則我就打斷他的腿,讓他真的有事。”
“大哥!”郁繁看着郁大少樣子,想起他一貫的性格,不出意外,他真的做得出來去把程享的腿打斷這種事,他求助地看着郁太太,“媽媽,你看大哥,又吓我!”
郁太太慢條斯理放下碗,溫柔地笑了笑:“寶貝,你大哥一向奉公守法,怎麼可能随便去打斷誰的腿呢?好了,别怕。”
話都說到這裡了,郁繁也不想刻意隐藏了,道:“媽媽,你是不是卡了程家公司的項目呀?”
郁太太看向郁先生,臉上的表情疑惑極了,“有這種事情嗎?”
郁先生看了眼郁太太,馬上就接收到了她的示意,“啊”了一聲,“……有啊,我卡的,怎麼了。”
果然有這件事!郁繁不滿極了:“爸爸,為什麼啊?那他家還怎麼做生意賺錢啊?”
就因為這個,該死的程享居然懷恨在心,把他丢在山頂上差點凍死。
“寶貝,程家公司做項目偷工減料。這是建樓,不是過家家,樓塌了害死人了怎麼辦?這件事錯誤不在我們郁家,而在他們程家。是不是程享找你了?”
郁繁遲疑點頭。
“所以,你昨晚跟他出去過夜了?”郁大少冷不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