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郁繁一口雞蛋黃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頓時咳嗽得驚天動地。
“哎呀,寶貝你怎麼了?”郁太太連忙起身順着拍郁繁的背,“吃個雞蛋還能卡住了?”
“咳咳咳!”郁繁抽了張紙巾捂住唇,緩了好一會兒才咽下去。
郁大少倒是無動于衷,深邃銳利的雙眼如鷹隼,似乎已經洞悉了郁繁的慌張。
“繁繁。”
郁繁惱怒站起身:“大哥!你要監視我就找個明白人,查我也要查清楚!我什麼時候跟程享出去過夜了!”
相比于他的咋咋呼呼,郁大少仍然淡定,“是嗎?”
此時郁繁的心裡真的慶幸他沒有跟程享發生過什麼親密接觸的關系,否則一定會被他大哥看出來。
“本來就是!”郁繁氣道,轉頭對郁太太告狀,“媽媽,我真不想理大哥了!你們是不是也懷疑我呀?我跟你們直說了,程享連半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我!不吃了,哼。”
說罷氣呼呼地離開了飯廳。
郁大少看着郁繁急匆匆遠去的身影,挑了挑眉:“媽,你生的笨蛋什麼時候能聰明一點?”
郁太太慢條斯理地繼續喝粥:“再惹他我就揍你。對他包容一點,他還沒長大。”
“二十三了。”郁大少道。
“在我心裡永遠三歲。”
“等等。”郁先生迷茫插嘴,“繁繁不是二十歲嗎?”
郁太太手上的動作停住,面無表情地看向郁先生。
郁大少:“……”
郁繁回到房間,長呼出一口氣趴到沙發上,太險了。
從抽屜裡拿出備用手機換上卡,剛充電開機就看見幾個未接電話以及微信數不清的新消息。
未接電話來自白琪和他大哥,微信上的新消息也基本來自白琪以及其他朋友門。郁繁挨個回了消息,給白琪打了個電話。
白琪似乎還沒睡醒,但是很快清醒了,噼裡啪啦開始興師問罪:“你昨天去哪裡了?不是說要開個聚會嗎?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了,你不會又去找程享了吧?你生日他缺席的事情怎麼說?”
對于白琪來說,程享就是個禍害他可愛發小的毒瘤,他完全不待見他,恨不得開車撞死他。
“沒有。”郁繁死裡逃生,昨晚洗澡也沒洗,衣服也沒換,在那個修車店凍得睡不着,現在趴在溫暖的房間裡,他心裡的委屈就瘋狂湧現。
憑什麼程享要那麼對他?
全世界都知道他對他不上心。
他就是個笑話。
“我昨晚……喝醉了,提前睡着了。”
白琪:“喝什麼酒?喝酒不出來喝?”
郁繁眼淚含着淚,哭腔都差點忍不住,假裝打了個哈欠含糊說:“頭痛,我去吃點東西,你繼續睡吧。”
“啊?繁繁,喂?喂……”白琪皺眉,心裡憤憤一陣,又扔掉手機拉上眼罩繼續睡了。
“嗚嗚嗚嗚。”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到手機上,郁繁趴在沙發上大哭,一邊哭一邊捶沙發,眼淚要将沙發浸濕,“嗚嗚嗚,程享,混蛋……”
郁繁哭累了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陳玄風開車返回,路上接到老闆的電話。
“玄風!”老闆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他似乎才睡醒,“你還沒回來吧?”
“還沒有。”
“那正好,你開車去南湖區幫我接個人。我把你的電話給他了,他一會兒打電話給你,你受累跑一下。”
“好。”
陳玄風開了導航掉頭往南湖區,沒一會兒手機就震動響鈴,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喂?是你來接我嗎?”
聽對方幹淨清朗的聲音,是個年輕男生,陳玄風:“嗯,你到哪裡了?”
男生說:“我剛下高鐵,還在高鐵站,剛到高鐵站東門。”
“你就在東門等我,我馬上就過來。”陳玄風說。
“好。”
車開到南湖區的高鐵站東門花了大概二十分鐘,接到了穿着淺藍色羽絨服和白色褲子的男生。
“你好。”男生坐到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笑着跟陳玄風打招呼。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帶着深藍色針織帽,顯得一張臉異常白皙,唇紅齒白,“我叫安良,是我叔叔叫你來接我的吧?”
陳玄風點頭:“嗯。”
修車店老闆就姓安。
“你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安良說。
“陳玄風。”
“好,我記住了。”安良笑了笑,“我會在叔叔的住到明年開學,這段時間多多關照。”
“嗯。”
陳玄風的話不多,他又在開車,安良隻随便說了幾句話就沒說了,拿出手機玩起來。
一個小時後,車開進修車店,老闆站在門口等候。
安良打開車門跳下車,“叔叔!”
“小良!”老闆眉開眼笑,“到了,路上坐車累不累啊?玄風,你這麼早去市區幹什麼呢?”
站在老闆身後的李大河龇牙咧嘴,搖搖頭離開了。陳玄風看了眼李大河的背影,回過神:“有點事,急着去。”
老闆隻是問了兩句,也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