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河鬧了個紅臉,嗫嚅着不說話了。
老闆轉頭去看陳玄風。
他為人謹慎,陳玄風昨夜又送過郁繁,還搞丢一件衣服,他少不了要多心兩人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系了。
“玄風,你不要學李大河。這是他們豪門少爺之間的事情。我們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過日子,惹不起他們。他們動動嘴皮我們就傷筋動骨,可承受不起那種代價。你知道了嗎?”
陳玄風點頭:“我知道。”
“嗯。”老闆滿意地看了眼他容貌出衆還品德優良的店花,臨走前惡狠狠地指了指李大河,示意他改過自新。
李大河縮了縮脖子,小聲埋怨:“老闆真兇。”
陳玄風輕輕笑了笑。
修車店裡基本隻為那些豪門少爺服務,總體來說工作并不多。
臨近中午,李大河伸了個懶腰将工具歸置到原位,“玄風,吃飯去?”
陳玄風十點半才吃飯,這會兒根本就不餓,“我不餓,我有事出去一趟。”
“行。”
向老闆借了輛車,陳玄風趁着中午吃飯休息時間去市區的銀行打錢。本來可以手機轉賬的,但是他媽并不信任這種方式,他每次隻能去銀行打款。
剛到最近的銀行打完錢準備回去,手機就提示有消息。
陳玄風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劃開手機。
郁繁:【他是不是去盤山公路了?】
他指的自然是程享。
陳玄風動了動手指:【嗯。】
郁繁:【他現在還在嗎?】
【不在。】
郁繁:【去哪裡了?】
陳玄風回憶了一下程享幾個人的對話,【GHA,下午去球場。】
郁繁:【你不要我問一句你說一句!還有什麼,都告訴我!】
【沒有了。】
或許是這樣的聊天方式實在讓人着急,郁繁打了個語音通話過來了。
陳玄風頓了一下,點了個接聽。
“他去GHA幹什麼?”郁繁愠怒不滿的嗓音傳來。
“聽說來了幾個漂亮的服務員,去喝酒放松。”陳玄風毫無壓力地轉述程享幾個人的對話,畢竟他收了郁繁的工資,這就是他為郁繁服務的工作。
“他……”郁繁明顯是氣得不輕,怒道:“他一定是被撺掇去的……明明說好了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的……”
郁繁滿是怒意的腔調裡甚至帶上了幾絲委屈哭腔,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
陳玄風也沒有打斷他,靜靜地聽着。
“下次……下次他的所有動向,你都要主動告訴我!”
陳玄風:“嗯。”
語音通話被挂斷。
陳玄風放下手機啟動車回修車店。
郁繁紅着雙眸從陽台出來,眼角依稀看得出來幾點淚痕。
今天是他的二十三歲生日,恰巧今年他的朋友都在國内,他又有了喜歡的人,即将訂婚,就打算将生日宴辦得大一點,親情愛情友情都圍在左右。誰知程享居然沒把他的生日當回事,這樣重要的場合,放了他的鴿子。
他長得漂亮耀眼,穿着白色的小西裝,背直腰細,雙腿修長,身上有不可多得貴氣,泛紅的眼尾更是給他添上幾分脆弱,像是易碎的精緻品。
“繁繁……”
幾個至交好友立馬圍了上來,見他情緒低落,試探性詢問:“怎麼了?程享為什麼不來?飙車把腿摔斷了?”
郁繁抿唇,卻也不想程享被罵,皺着眉收起手機:“他有事,不能來了。”
“有事?不是腿摔斷了還能有什麼大事?他太奶活過來了?”白琪哼了一聲,“他啊,真是有你捧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别這樣說他。”
白琪跟他是從小拉着手長大的發小,什麼都敢說,惡狠狠地戳了戳郁繁的額頭:“你是好日子過慣了要犯賤是吧?程享的号碼給我,我來打電話。我倒要看看他在什麼地方發騷。”
郁繁哪裡願意,想要往後躲卻被白琪按住了手,從他的口袋裡将手機搶了過來,強行解了鎖。
入眼的頁面就是他剛剛和陳玄風的微信語音通話記錄。
白琪擡眼:“這是誰?”
沒有備注,對方昵稱是個簡潔的句号,頭像嘛……很老氣。
郁繁“……”
他好像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啊……
白琪皺眉:“程享?”
“……嗯。”郁繁眼珠子飄移,點頭。
白琪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其嫌棄,郁繁還沒來得及阻攔,他就點下了語音通話,等待對方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