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沒長齊,就學人英雄救美!
呸!他都不要賠償了,總能放他走了吧?
誰曉得,關山越仍舊無動于衷,攥住男人的手腕的勁兒倒是越來越大,男人掙紮幾次都無果。
手被擒住,男人想要用腳去踢關山越,結果腿還沒掃過去,就被踢中了膝蓋,鑽心的疼使他半跪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逃脫無門,男人妄圖用道德壓力逼迫關山越住手:“大家夥兒也評評理,也幫幫忙啊!不能就讓這小兔崽子平白無故扣着我吧?我啥也沒幹啊,他就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打人!我家裡孩子還等着我回家呢!”
此時,男人心裡已經慌了起來,這小兔崽子不會玩真的吧?小兔崽子會不會是想拿照片訛自己的錢?
不等關山越說什麼,先前的初中男生又跳了出來,嗤笑一聲:“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大白脖子上的鈴铛是個攝像頭,你做了什麼,都有記錄的。”
關山越看了眼鈴铛,鈴铛裡藏着的系統正對上關山越思索的眼神,數據流有一瞬間的紊亂:關山越不會發現了什麼吧?可今天大白這事也不是它教的啊!
說完後,初中男生朝着關山越爽朗一笑:“哥們,我是向驚飛,昨天在群裡邀請你打籃球賽來着。”
向驚飛早早就認出了大白,他是想等逗狗的人群退去後,再和關山越聊上幾句,結果遇見了訛錢。
哪個手機摔一下要賠八千的?向驚飛可不想關山越被訛錢。
聽了向驚飛的話,男人心涼了半截,驚恐感一點點從心口蔓延,他有點後悔自己之前的貪心,驚魂不定地凝視着薩摩耶脖子上套着的黑鈴铛。
任狗怎麼動,那黑鈴铛是完全不響,仔細一看便能看出其中嵌着的攝像頭。
攝像頭要是拍到了他偷拍的過程,他就得被拘留啊!
完了。
直到坐在派出所裡,鄧穎才曉得關山越點名讓她幫忙報警的原因。
她之前一直以為事件的起因是中年男人訛錢。既然她做了報警人,就得陪着,等警察來。
看看熱鬧,也行嘛。
現在,盯着屏幕上自己隐私部位的照片,鄧穎心裡一陣惡心,反胃感直沖喉間,暴露在外的雙腿一陣發寒,她不自然地扯了扯桌子下面百褶裙的長度。
即使,裙子并不短,也根本不是裙子長短的問題。
這相冊往前劃拉幾下全是各種隐私照片,要命的是中年男人設定了多個軟件自動備份照片。就算自己發現有人偷拍,不報警的話,根本删不幹淨。
更可怕的是,警察說他還拿照片去網上賣。
鄧穎聽得渾身顫抖,深深吸了口氣,她慶幸自己在警局,慶幸那些照片已經在警察手裡了。
她轉向另一旁的功臣。
原先看起來冷漠的男生正抱着薩摩耶靜靜坐在一旁,時不時摁住薩摩耶想要朝警察們打招呼的腦袋,渾身散發着不好接近的氣息被毛茸茸的狗消解得差不多了。
很溫柔。
關山越是個好人,即使被一些人指指點點,即使被人誤會,他也沒有當衆說中年男人偷拍她的裙底,一人承擔了所有的質疑。
最關鍵,這件事算起來和關山越一點關系都沒有。
鄧穎深知,女性被偷拍不是女性的錯,可那種情況下,如果關山越當衆實話實說,就會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裙子上。
這是無妄之災。
她不喜歡。
有了向驚飛之前的提示,大白脖子上攝像頭拍到的畫面很快就被導了出來。
證據确鑿,男人很快就被拘留了。
出了派出所,天空早就黑透了,蟬鳴人聲不絕于耳。
向驚飛不放心關山越和大白,想着為兄弟兩肋插刀,就等在派出所門口,見到一男一女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鄧穎低頭看了眼到膝蓋的裙子,低聲說:“謝謝。”
她低下了頭,令大白以為她在看自己,捕捉到“謝謝”二字後,它搖着尾巴蹭了上去,歪了歪腦袋,樂呵呵地汪了一聲,殷勤地散發着個狗魅力。
“大白說,不用謝。”見鄧穎眉間的愁緒濃得化不開,關山越又補了一句:“你沒錯,穿裙子不是錯。”
向驚飛沒進派出所,但從對話裡也模模糊糊意識到了什麼。
之前特别熱情搶着親親抱抱大白,還要合照的鄧穎,現在隻敢僵直着一隻胳膊摸了摸大白,而另一隻手則拽着裙邊,生怕走光,她連彎腰都不敢。
“嗯...我知道,我隻是害怕,還有點惡心。”鄧穎擦了擦奪眶而出的眼淚,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試着轉移話題,“對了,大白一直這樣聰明嗎?你在哪個犬舍買的大白啊?”
派出所裡鄧穎也聽見了關山越的證詞,他主要通過大白的反應來判斷的,可見最快反應過來的是大白。
不過,關山越能相信大白的直覺,也挺不容易的。
她作為局外人,不懷疑大白有狂躁症,但也隐約覺得大白是在沒緣由亂叫。
“大白是撿來的,你要想得到有相同基因的狗,可不容易。其他薩摩耶都沒我們大白聰明。”向驚飛揚起下巴侃侃而談,大白也以同樣的角度揚起了頭,一臉傻憨憨的樣子,聰明勁兒蕩然無存。
它本就存在感不強的脖子,又重新挂上了黑鈴铛。
對此,鄧穎很遺憾,不過心情好些了,加了關山越的聯系方式後,獨自離開了。
回家路上,向驚飛從關山越手裡接過大白的牽引繩,他自來熟,覺得他們也算一起進過局子的好兄弟了,張口就來:“老關啊,咱這緣分也是沒誰了!這都能遇見啊!”
“我就在小區附近遛狗。”
“嗐,這也是緣分嘛…”
關山越不順他的話茬說,向驚飛也不在意。
走着走着,向驚飛就發現關山越看似渾不在意,很爽快地就把牽引繩交給了自己,實際上一直在盯着大白的動作,眼神寸步不離。
關山越和關叔一個樣啊…
“哎,老關,你知道大白咋對壞人能這麼敏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