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軟發絲垂到敞開的衣襟裡,唐覓清頸部忽地一疼。
美人齒尖細細麻麻地剮蹭着喉骨,力道極輕。
唐覓清沒拒絕這份突如其來的主動,修長指尖穿過發絲,輕輕撫着那人後腦勺。
熠熠和秦霜同時擡頭,圓溜大眼盯着兩人,目不轉睛,似是認真上課的好學生。
細腰如柳絲袅娜,美人扭着身,埋頭忿忿地摩挲着那人白淨的脖頸。
另一人腰背挺直,掌心溫柔安撫着後腦勺,眉眼缱绻,墨色眸子微亮,似能盛滿星河。
翻看完唐覓清那些頗為‘離譜’的朋友圈評論,秦秀清心中攢着一股無名的火,叫嚣着要狠狠教訓那家夥。
可當齒尖觸及頸部肌膚,火意迅速退卻後,莫名的心慌湧上心頭——
唐覓清太好拿捏了,任她呼來喚去,無限縱容她的蠻橫無理,助長她那驕矜的脾性。
唐覓清會不會覺得她煩?
唐家族規就擺在那,隻要唐覓清厭煩,随時可以違背她們的口頭協議。
更不必說,要争奪秦氏股份的她,于唐覓清而言,簡直就是個大麻煩。
誘引唐覓清表衷心的愧疚感像簇滅不掉的小火苗,乘着其它負面情緒席卷而來。
心慌、煩悶和愧疚的情緒複合疊加,秦秀清心中躁意更甚,薄唇本能地摩挲着微凸的喉骨。
低落情緒暈染下,鼻尖逐漸透粉,色澤加深。
身前濡濕,唐覓清才發覺,漂亮老婆又掉小珍珠了。
她熟練地捧起秦秀清的臉,腦袋歪着的人仍舊溫柔吻過淚痕。
熠熠和秦霜喵喵地小聲喊着,毛絨爪爪在秦秀清身上輕輕劃拉,盡了小貓的一份力量,安撫秦秀清。
頂燈亮堂,身影逐漸重合。
時間過了許久,秦秀清哭得腦袋有些不清醒,忘了方才為何哭。
哽着嗓音念道:“阿水…”
清冷的聲音軟成一灘水。
唐覓清一時分不清誰才是阿水。
“在呢。”唐覓清眉眼缱绻,親了親紅潤睜不開的眼皮。
秦秀清垂首,咬着那人下巴尖尖,唇瓣輕輕磨着。
聲音含糊道:“不許搭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我不喜歡。”
好嘛,不久前才覺着自己過分嬌縱,這一哭,計劃都打亂了。
憑本事又嬌縱了一回。
說完,秦秀清心中惴惴不安,像是懸在半空,等那人一句話來營救。
琥珀瞳霧水漣漣,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氤氲酡紅。
秀挺鼻尖粉潤,輕咬薄唇,可憐極了。
唐覓清心尖仿佛被無形的手揪着,酸酸麻麻的。
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嗓音溫柔,宛如徐徐拂面的微風。
意料之内的回答,撫平了暗湧起伏的心。
那人歪着脖子實在有些滑稽,秦秀清的吻輕輕印在側頰。
一隻白色物體竄入唐覓清視野。
隻見秦霜晃晃悠悠地站立,毛茸爪爪扒在唐覓清胸前,腦袋往她身前湊來,帶着倒刺的舌尖舔了舔她。
唐覓清從旁邊的鏡子裡,疑惑地瞅着這一幕。
沿着脖根往上,淺紅印記點點落下,貓粉色的舌尖竟奔着她喉骨去。
唐覓清:“!”
“不行,這是阿清的!”
“你走,這是我的!”
妻妻倆離奇同頻。
秦霜同時被兩隻手拎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問:怎麼就不是我的?
秦秀清無奈又好笑。
她都還沒吸過唐覓清呢,這小貓咪是要造反了不成!?
指尖點着那人被吸出紅痕的皮膚,狠狠地戳了下,非得留下自己的‘标記’才滿意。
“小貓咪也不行。”話雖是沖着秦霜去的,可言語中卻是在暗暗警告唐覓清。
——你隻能是我的。
被無情地丢到一旁,秦霜眼睛眨了下,奔着熠熠去,極有分寸地在撞上之前刹住了。
“秦霜發情了?”歪脖後,唐覓清自帶疑惑神情。
秦秀清:“已經絕育,不會發情。”
重新埋回唐覓清頸窩,宣誓主權。
唐覓清眨眼:“可秦霜在騎熠熠。”
秦秀清:“?!”
揪過秦霜的後頸放到另一邊,她嗔那人:“看到了也不阻止?”
“秦霜和熠熠都是母貓,沒事的。”唐覓清理所應當地認為秦霜在逗熠熠玩。
秦秀清:“……”
瞪了那人一眼。
唐覓清被瞪得滿頭霧水,想了想,補充自己的觀點:“就像你現在騎——”
秦秀清利落地捂住了那人的嘴,不讓那人胡言亂語。
有關母貓騎乘的話題,在秦秀清嚴加管控之下,終歸是沒有往人類身上轉移。
“對了,我們可以搬到外面住了,新别墅離這不遠,改天去看看裝修?不喜歡便拆了重來。”
“瞎折騰,等你脖子好了便住進去。”
秦秀清垂下眼睑。
“不折騰啊,若有不舒适之處,你盡管提出。”
“好。”
琥珀瞳閃了閃,羽睫再次垂下,秦秀清敷衍含糊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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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結束婚假,秦秀清照常上班。
素色高跟鞋踩出強勢清脆的聲響,勻稱筆直的長腿邁出優美擺線。
秦秀清着一身青瓷色正裝,愈顯氣色紅潤,琥珀瞳冷淡如寒冰,似要冰封秦氏。
身側,明媚女人着同款湖綠色正裝,氣質溫沉如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