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覓清站在卧室門口愣了許久,饒是沒能想通為什麼會被掃地出門。
踢腳線小燈繞了小客廳一圈,而暖光包圍的她此刻有些可憐無助。
兩隻家貓與一隻被趕出門的流浪大狗隻能抱團取暖。
水流劃過掌心,洗掉滑膩。
唐覓清簡單推理,也知曉是自己說錯話惹老婆不開心了,并且多半與方才浴室之事有關聯。
秦秀清沒點明她錯在何處,那便不是什麼大是大非上的過錯,她心安理得地讓貓撓門,妄圖扮可憐蒙混過關,重回卧室。
後來被甩了一枕頭。
新婚夜,她隻能與貓為伴,呼呼大睡到天亮。
到此,昨夜發生之事回憶完畢,唐覓清還是沒能抓到問題核心。
露台上,修長的身影面向山野,表情茫然,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殊不知,身後那方才嗔罵過她、扭頭便走的漂亮青梅回了眸,細細端詳着她的背影。
高挑的年輕女人氣質沉斂,似與廣闊包容的翠野茫茫融為一片。
又似溫和無聲的水,浸裹着秦秀清。
心尖蓦地酸脹,她有些後悔昨夜趕走唐覓清的行為了。
雖說那人昨夜說的話有些過分的令人羞恥,可到底是唐覓清什麼都不懂,誤會了。
她畢竟…還要借唐覓清的勢,新婚夜趕人屬實不太厚道。
那人竟也沒責怪她,甚至不喊委屈,像是怎麼欺負都會沖她溫柔又包容地笑。
秦秀清低歎一聲,緩步走向那人,小高跟在瓷磚面踩出清脆的響聲。
不知是鑒于補償的想法,亦或是遵從本能,纖長玉臂從後圈住了唐覓清那截柔韌的腰,下巴綿軟地搭在唐覓清肩窩。
柔聲細語道:“想不通?可以直接問我。”
向來驕傲慣的人,即便是向唐覓清低頭,語氣也帶着三分驕矜,而非低聲下氣地讨好。
唐覓清後背倏地裹上溫熱,幽香萦繞纏鼻。
定定站立,享受着妻子來之不易的主動親昵。
她愛極了秦秀清的這份驕矜,願意寵着縱着,捧在手心好好護着。
“阿清,我簡單複述一遍昨晚說過的話。
失禁是相當正常的事,一個人嬰幼年時期、老年時期,或多或少會有所經曆。
我真的沒有絲毫嫌棄,反倒是你,能在我面前如此坦然,我受寵若驚。”
秦秀清:“……”
失禁?
坦然?
受寵若驚!?
天曉得,唐覓清混淆兩種生理現象,整了好一大出烏龍。
秦秀清羞憤地埋進那人的頸窩,惱羞又甕聲甕氣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許轉身!”
唐覓清啞然失笑,反手輕揉秦秀清的腦袋。
烏黑發絲細軟光滑,手感極佳。
另一隻手,掌心覆在小腹前那交疊的柔荑上,細細摩挲。
光影重疊。
漂亮妻子音細如蚊:“阿水,不是這樣的…我改天給你解釋好不好?”
“你給我些時間。”
似是輕輕歎了口氣,惹得唐覓清脖子有些癢。
“好。”她挑起秦秀清下巴,偏頭與那清澈的琥珀瞳對上。
啟唇,緩慢地解釋另一個可能的問題核心。
“我說要拍照,是因為那摸着與我的結構不同,若有問題我們及時就醫。”
秦秀清:“……”
桃花眼逐漸睜圓,似是有預感對方要說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話,她勾着唐覓清後頸,輕輕封住薄唇。
唐覓清下意識舔了舔唇。
濕熱舌尖輕掃,似有微弱電流穿透,秦秀清渾身一激靈,喉嚨不受控地逸出輕哼。
唐覓清愛聽,舌尖相當流氓地又輕舔過。
如願以嘗。
“嗯…”秦秀清身體不受控地發軟。
“咔——”
寂靜空靈間,詭異一聲響。
左邊脖子倏地一疼,唐覓清不得不打斷這個親吻:“阿清,我扭到脖子了……”
秦秀清:“。”
好笑又心疼。
一雙好看的手輕輕揉着歪脖子明媚女人的左頸。
“曲隊長方才給我們發信息了,局裡有事她先走,我們直接回莊園。”
腦袋歪着,唐覓清有些郁郁。
芊芊玉手的主人還笑着調侃:“阿水,戰損版的歪脖子阿水。”
唐覓清:“……”
“還不是親你親的…”小聲嘀咕,“現在脖子歪了更方便親。”
秦秀清:“……”
嬌聲嗔那人:“你啊,一肚子壞水。”
唐覓清:“那是,總不能愧對你給起的花名。”
秦秀清:“……”
暮色籠罩大地,月尖似勾着柔和的笑。
一正一歪的兩腦袋小吵小鬧,拌着嘴便回到了莊園。
家庭醫生緊張地上了全套儀器檢查,診斷結果是沒事,隻扭到肌肉,過幾天便能恢複。
聞言,秦秀清心下松了口氣,回房後仔細照料唐覓清。
唐覓清現在隻能微微歪着頭,略顯幾分滑稽。
“怎麼不叫醫生留下來看?”
秦秀清疑惑:“看什麼?”
墨色眸子眨了眨:“結構問題沒解決。阿清你方才親我,那會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對比了下手感。”
強烈的預感再次來襲,桃花眼再度睜圓。
可這次,怕給那人造成二次傷害的秦秀清,已不能用強吻的方式來堵那人的嘴了。
心跳砰砰的,隻得眼睜睜聽唐覓清把話說完。
“你的稍微硬些…嗯,也不是一些,阿清好硬呢…”
秦秀清:“!!!”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可沒人說過懵懂無知也是必殺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