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喊我一聲姐姐,她的名字豈是你能直呼?”
裴柔擰着眉心,咬唇,無奈道:“姐姐!”
“你維護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做甚?”
“裴柔,媽媽給你下了什麼命令?”秦秀清嗤笑,“竟是要打這種姐妹相愛的親情牌?”
裴柔眼神堅定:“總之,我會幫姐姐。”
冷冷瞥了眼裴柔,秦秀清起身離開,留下一句話。
“誠意不夠。”
聞言,裴柔愣怔,而後眼角彎起。
秦秀清開車路過商場,撿回被自己半路丢下的家夥。
“阿清這麼快?”那人眉眼愉悅。
“嗯。”語調寡淡。
唐覓清以為妻子臨時公務,回來滿身疲憊,便乖乖閉嘴不再發言,留秦秀清一個清靜的行車環境。
飯後,唐覓清跟随妻子散步,繞到下午沒去的另一方向。
樹葉沙沙作響,陰影交駁。
月光清冷,身影拉長。
“阿清,秦董那邊答應了,下周簽合同。”
唐覓清移步到秦秀清身前,交代自己不辱使命,光榮完成任務。
“代持合同已經準備好,簽完那份,我與你簽這份。”
擡眸,秦秀清展顔,輕聲道:“唐覓清,謝謝你。”
“又與我客氣。”那人依舊笑意溫柔,仿佛能包容她的所有。
“那麼,不客氣的唐覓清,第二口想咬哪?”
皎潔月光下,琥珀瞳淬着點點星光,觸手可及。
喉嚨滾動,唐覓清定位面積較大的一處,聲音低啞:“肩膀。”
話音剛落,軟熱徑直貼上。
直抵骨髓的麻癢令她瞬間酸軟,單手揪着那人的領口。
指節抵住那人的腦門,推開,擡眸。
迷亂的眼神險些拖着她共赴深淵,秦秀清咬唇忍住。
“唐覓清。”
秦秀清表情嚴肅,偏冷。
“你還有事情瞞着我嗎?”聲音輕如鴻毛,不似指責。
“沒有。”那人信誓旦旦。
“真的?”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真的。”
秦秀清輕笑,笑意不及眼底,眸中盡是自嘲。
方才,秦慕給她發了第二條信息。
【唐覓清名下持有15%秦氏股份,其中5%從你那低價購得,10%是婚前從幾個小股東處購得。
消息瞞得很死,我近日才查到。
阿清,唐覓清怎會告訴你此事?而我,身為你的媽媽,又怎會害自己孩子?】
結合裴柔給她看的文件,事實已然擺在眼前。
隻是,唐覓清為何瞞她?
須臾,秦秀清笑了。
是她忘了,她與唐覓清,本就隻是逢場作戲的商業聯姻。
怪那人,讓她心甘情願栽進溫柔鄉,險些付諸了所有信任。
糖衣炮彈,不正是唐家人的管用手段麼?
“沒事。”
指節松開,秦秀清容忍那人濕熱的唇再度埋入她頸脖。
四肢酸麻再也撐不住,那人穩穩兜住了她後腰。
原本白皙一片的肩膀,已是染滿淡粉,唐覓清緩慢動作着。
香,滑,軟…再慢些。
靜谧幽叢,身形相近的女人緊密相貼。
後脖頸被揪住,卻沒使上力氣,唐覓清順從地擡起頭,撞入一潭清幽眸中。
美人桃花眼尾泛着绯紅。
肩側津澤在盈盈月光下泛着亮,靡豔勾人。
“你手上還有秦氏另外10%的股份。”
那人聲音笃定,語調沉淡。
唐覓清:“?”
誰?
“我沒有。”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着。
“唐覓清,你狡辯。”
眼淚倏地落下,速度之快,唐覓清沒來得及接住。
委屈突如其來,秦秀清不想與唐覓清玩這種你瞞我瞞相互猜忌的遊戲。
她的人,必須知根知底。
即便是逢場作戲,也隻她能瞞。
唐覓清,休想在她面前有秘密。
腦海一團雜亂,内心矛盾想法重重交織。
終究是受不得被唐覓清故意隐瞞的委屈,眼淚簌簌而下。
“我的祖宗姐姐…真沒有,這麼重要的文件我怎會瞎簽。”唐覓清急得眼睛都紅,“而且,我的錢都是你的,我還哪來的資金買秦氏股票?”
“油腔滑調。”
話雖狎昵,用着确實冰冷的語調。
“我保證過的,不騙你,真的,比你的小珍珠還真。”
那人急得又是解釋又是替她揩拭淚水,她亦是首次見着六神無主的唐覓清。
左手接淚,右手掏出濕巾擦拭美人肩膀殘留的亮澤,嘴上還叭叭地安撫着祖宗姐姐。
唐覓清很忙。
垂眸,望着那人認真漂亮的眉眼,秦秀清緊繃的身體逐漸放軟,才感受到了些異樣。
是方才唐覓清的吮吻……
臉頰和脖頸漫上绯紅,秦秀清輕輕戳了戳那混蛋的酒窩。
神情驕矜,命令道:“抱我回去。”
唐覓清利落地橫抱起秦秀清,闊步昂首。
可起步便踩中一塊小碎石,腳步踉跄了下,卻依舊抱得穩當。
懸在半空的秦秀清被晃了晃,以為是那人手軟,沉默了瞬,好言相勸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又捏了捏唐覓清的手臂。
肌肉回彈明顯。
可怎的這般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