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咱們小聲點，大師兄都看過來了！”圍在學堂旁邊的師姐對上軒轅月的視線，羞得轉頭看向别處，做出一副很忙的樣子。

軒轅月也是不忘仙門榜上有名的大帥哥，人氣居高不下，因為性格溫柔又是個熱心腸，乃是仙門裡許多女弟子的夢中情人。

“師兄也來聽課嗎？”赫連擇忽然轉頭看向他問。

“不，我是來送度淵小師弟的。”軒轅月話語柔和道。

仙門分高階和低階學堂，一般新入門的弟子都會在低階學堂，而軒轅月從小在仙門裡，早就修完了所有習。

“哦，那我們先進去了。”赫連擇朝他揮了揮手，“師兄再見。”

軒轅月便也停了下來：“再見。”

學堂裡已經來了好些人，不全是他們這一屆新人，還有前幾屆留級的師兄師姐。

度淵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了過來，赫連擇莫名有種……成了校霸小弟的感覺。

位置已經坐得差不多，隻剩下前排幾個零散的位置，度淵腳步未頓，直接尋了個離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度淵坐的是第一排，第一排已經沒位置了，赫連擇便坐在他後面。

悠揚的鐘聲再次響起，這次明顯有催促的意味，來學堂的人更多更急了。

等鐘聲停下，一位看起來不過三十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手裡捧着幾株草藥，一襲粉衣，顔色不深也不淺跟水蜜桃差不多，頭發微卷被随意地紮了起來，皮膚白皙模樣俊美，看起來就像一個男花仙，十分惹眼。

度淵耳朵靈，聽到好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氣，而後低聲交談：“看了一早上微陽長老，再看九君長老，還真是覺得長老們參差不齊啊……”

“快别亂說話了，仙門裡注重的是能力。”另一人止住那人的話頭。

九君長老進來先跟弟子們道了聲午好，便把草藥放在第一排第一位桌上，交代他觀察完就傳給下一位弟子看。

“每株草藥都不盡相同，不管是外形還是氣味亦或是别的特征，希望你們都能仔細觀察并且記住。”

出奇的是，九君長老長得跟個花仙子似的，聲線卻幹淨有力，透着男子氣概。

南峰土地肥沃，最出名的便是種在長老後院的名貴草藥，所以弟子們都看得十分認真，等輪完所有弟子，課堂已經過半。

九君長老卻不慌不忙地收回草藥，聲線溫吞地講解每株草藥的特性，“這株植物長得最不起眼，卻是這幾株中最為厲害的一株，名為幻香草，隻要在密閉的空間裡放上一株就能使人緻幻……”

度淵在人間遊曆的時間太長，大部分東西都認得，所以就沒怎麼聽講，一直在神遊。

赫連擇見他發呆，戳了戳他後背小聲問：“在想什麼？”

“沒。”度淵連頭都沒側一下。

赫連擇知道他不想說話，識趣的沒再說話。

……

九君長老帶的草藥不多，就三株，講完這三株正好到了下學的時間，随着鐘聲敲響，他不緊不慢地收起藥草，擡步往外走。

此時的天已經昏黃，天邊挂着一抹火紅的晚霞。

度淵見他要走，起身跟了出去：“九君長老。”

九君長老聞聲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向他：“有事？”

兩人模樣都長得俊美非凡，一說上話，原本吵鬧的學堂安靜了幾分，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度淵話語頓住。

九君長老笑了笑，帶着度淵往前走了幾步，找了個周圍無人的地方說話。

度淵這才道：“我想去南峰砍點樹。”

南峰雖沒有主峰廣闊，卻種滿了樹木，滿山青翠，砍幾棵樹倒是無妨的，但九君長老有些好奇：“你要這些樹做什麼？”

“搭房子。”度淵直言。

九君長老點了點頭，又道：“砍樹可以，不過你先告訴我，平時仙尊都讓你做什麼？”

“……”

見他沉默不語，九君又問：“不方便說嗎？”

度淵抿唇，良久才道：“去床上躺着。”

九君長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回答，倏地笑了，整張臉變得明媚嬌豔，打趣道：“我記得不忘仙尊修的不是多情道吧？”

度淵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話語的意思，臉蓦地紅了，臉頰連帶着耳根都燒了起來，他低聲補充道：“我一個人躺。”

“這樣啊。”九君長老笑着看他，“不忘仙尊第一次帶徒弟，或許有許多不妥之處，你若是有需要随時來找我。”

“多謝長老。”度淵行了個弟子禮便轉身去南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