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陰和獨孤瀾理解張員外的難處,知曉此刻張府上下定是紛擾不定,未有多言。
“張員外請自便。”溫淮陰說道。
張員外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随即管家便指派一名仆役,引領溫淮陰與獨孤瀾于府邸之中探查。
二人随仆役而行,至一處荒蕪頹敗之院落門前。
“這是什麼地方?”溫淮陰探首望向院内,隻見此處與張府外頭的樣子迥異,荒涼破敗,就連緊閉的門扉上亦覆滿了蛛網。
張家仆人瞥了一眼那荒蕪的院落,面露躊躇之色,似有難言之隐。
“這是……”仆人吞吞吐吐,顯得有些遲疑,“這是我們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七年前去了,我們員外孝順,當時還大病一場,病好後怕再看見老夫人的東西,觸景傷情,院子就鎖起來了。”仆人歎了口氣,終于開口。
“既然是怕觸景傷情,也不至于連打掃都不打掃一下。”獨孤瀾說道。
仆人低頭,聲線更低:“府中之人皆言,此處……有鬼祟。”
“常于夜半時分,聞内有女子笑聲。”仆人聲音壓得更低,“有時哭笑交織,甚是駭人。”
“我們想進去看看。”溫淮陰對仆人說道,“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仆人面露難色:“此事恐怕需得員外允準方可。”
溫淮陰見仆人如此說,便不再強求:“既是如此,那便作罷。”
仆人未料到溫淮陰竟如此輕易便放棄了,似乎他們想要入内查看不過是一時興起。
他們不再于此處多做逗留,随着仆人繼續前行。
溫淮陰發現,注意到府中有不少官差行走其間,料想是為了那牌坊倒塌之事而來調查。
在接連遇到幾名官差後,溫淮陰在洗筆池旁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竟然也在這!”
獨孤瀾聞聲,順着溫淮陰的目光望去。
洗筆池邊,一位身着紫袍的道士正伫立,正是他們曾在東平村邂逅的那位。
獨孤瀾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心中暗忖,殼子依舊是那個殼子,隻是内裡卻已非昔日之人。
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那道士很快轉過頭來。
一見溫淮陰,那道士原本平淡無奇的面容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道友,别來無恙!”紫袍道士熱情洋溢地走近,向溫淮陰緻意,“數日不見,一切可好?”
溫淮陰連忙回禮:“道長安好,近日尚算順遂。未料在此重逢道長。”
紫袍道士笑道:“張員外府上牌匾無端倒塌,恐有不祥之物作祟,故遣人請我前來查看。我本有些忐忑,不知能否應對,如今見道友在此,心中頓感寬慰。”
張府仆人見狀,心中暗自思量,紫袍道士的身份他自是知曉,卻未料到他們之間竟有舊交。
仆人見紫袍道士對溫淮陰如此恭敬,心中不免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