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陰與獨孤瀾緊随管家之後,路過張府的庭院,隻見四處皆披上了素白之布。
兩人跟着管家,來到了迎賓大廳。
此時的張員外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意氣風發,如今的他家逢巨變,面如枯槁,形容憔悴,眉宇間更是愁雲慘淡,似乎心事重重。
看到溫淮陰的一瞬間,張員外的臉上滿是錯愕。
他的目光在溫淮陰與獨孤瀾之間徘徊,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張員外雖未曾親至溫淮陰的茶攤品嘗香茗,卻也聽聞長平街上有位賣茶少年,不僅容貌俊美,更兼性情溫和,待人以禮,因而被城中百姓譽為東都三絕之一。
此少年之名,早已在民間傳為佳話,其茶攤亦成為城中一景,引得無數人慕名而來,隻為一睹其風采,品嘗其親手泡制的香茗。
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溫淮陰的風采,确實令人印象深刻。
隻是美則美矣,卻不像個有真本事的道士。
“小溫老闆?”張員外帶着幾分驚疑,聲音微顫,“莫不是找錯了人?”
張員外目光轉向管家,眉頭緊鎖。
管家立刻回應道:“絕無差錯,正是這兩位在外頭為人批命,斷人吉兇。”
溫淮陰見張員外神色不定,便知其心中所疑,于是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地說道:“張員外,我雖是長平街上賣茶之輩,但對于此類奇異之事,亦略通一二。今日特來,正是欲助員外一臂之力,查明牌坊倒塌之真相。”
張員外聽罷,臉上的驚愕之色漸轉為感激之情,他起身相迎,深深一揖:“若真能如此,張某感激不盡。家中發生這等不幸,張某實在是心急如焚。”
溫淮陰連忙扶起張員外,示意他不必多禮。
随後,溫淮陰便詢問起牌坊倒塌時的具體情況,希望能夠從中發現一些線索。
“那夜并無異象。”張員外回憶道,“牌坊突然滲血,下人來報,我初時以為他眼花,未料不久後牌坊便倒塌,實在是令人費解。”
獨孤瀾眉頭微蹙,她輕聲問道:“牌坊倒塌之前,府上是否有發生其他不尋常的事情?”
張員外沉思片刻,搖頭道:“并無其他異常,家中近日正忙于準備喪事,府中上下皆在忙碌此事,未曾發現異樣。”
溫淮陰和獨孤瀾聽到張員外提及家中正在準備喪事,心中一動。
“喪事?”溫淮陰追問道,“不知府上是哪位不幸仙逝?”
張員外歎息一聲,面露哀色:“是我兒媳,前些日子我兒不幸病逝,她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竟也随他去了。”
溫淮陰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鎖。
“張員外,節哀順變。”溫淮陰輕聲安慰道,“不知可否問問,她是如何去世的?”
“撞棺。”提及此,張員外似乎很是傷心。
“張員外,節哀順變。”溫淮陰輕聲安慰。
張員外聞言,淚光閃爍。
“我們想在府中看看,不知方便不方便。”溫淮陰提出道。
他們不曾在牌匾上察覺出異樣,那麼很有可能源頭是在府中。
“自是可以,我讓管家找個人帶你們去看看。”張員外言道,“隻是我這裡還有事情要處理,尚有諸多事務待理,加之官府正着手調查,實難抽身相陪,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