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陰輕聲自語:“如此,或許能稍慰送雞之人的一番苦心。”
……
小叫花蹑手蹑腳地回到白衣男子所在之處,隻見男子已從醉意中清醒,神色間多了幾分清明。
“雞又遭了那位的腳踢?”白衣男子漫不經心地問道,似乎早已預料到了結果。
“并未,”小叫花回道,“被埋了。”
白衣男子聞言,明顯一怔,費心埋雞之舉,顯然不是獨孤瀾的風格:“你且詳細道來。”
畢竟,獨孤瀾向來行事直接,從不拖泥帶水,更不會無端做這等無用之事。
白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想要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衣男子聽完小叫花的叙述,臉上的表情複雜至極,既有尴尬,又有憤怒,但更多的似乎是羞惱。
随着時間的流逝,溫淮陰家門口的炭燒雞數量日益增多。
門口的院子裡,竟密密麻麻地立滿了炭燒雞的墓碑。
“阿陰,若再這樣下去,我們出門怕是得蹦跳而行了,”獨孤瀾語氣中帶着無奈,“若被鄰裡瞧見,恐怕他們會誤以為我們被什麼不潔之物纏身了。”
溫淮陰聞言,眉頭緊鎖,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炭燒雞潮”,他也感到束手無策。
次日,溫淮陰在家門口出現炭燒雞之際,便朝着四周的空氣深深作了兩個揖,語氣中帶着誠懇與感激:“道友盛情,在下心領神會,感激不盡。然在下院中之地已無多餘之處,實在難以再容納更多。還望道友今後不必再費心破費。”
溫淮陰話音剛落,又恭敬地作了兩個揖,以示誠意。
“這院子是怎麼了,莫不是捅了雞窩?”老張頭驚呼,他看着滿地的雞墓碑,仿佛是地裡突然冒出的蘑菇,東一個西一個,密密麻麻。
獨孤瀾沒忍住笑出聲來,雖說老張頭的話糙了些,但不得不承認,這比喻倒是貼切得很。
老張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詫之色,看看雞,看看溫淮陰,語氣十分震驚:“你方才那是在做甚?竟然向雞行禮問安?”
他搖了搖頭,似乎在自言自語:“我竟不知你何時修得了這般慈悲心腸,連雞都不放過。”
聞言,溫淮陰頓時面如菜色。
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索性不解釋:“你今日怎有閑暇至此?”
“我昨日聽聞咱們這條街上出了些怪事,特來與你細說。”老張頭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
溫淮陰眉頭微蹙,詢問道:“出了何事?”
“你可曾聽說張員外家?”老張頭低聲說道,“他家那座牌坊,昨夜突然開始滲血。府中的仆人發現異狀,上前查看,誰知剛一靠近,那牌匾竟突然裂開,将人當場砸死。”
“張員外家中之事,我亦有所耳聞。”溫淮陰點了點頭,神色凝重,“他家那座牌坊,乃是聖上親賜,以表彰其家教嚴謹,育有三名忠烈之女,又與人為善,廣施善行,才得了員外之名。”
老張頭眉頭緊鎖,繼續低聲道:“可昨夜之事,實在詭異非常。那牌坊無端滲血,牌匾又突然裂開,這等怪事,怕是有些不尋常。”
溫淮陰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此事确實蹊跷,張員外家向來行善積德,怎會遭此橫禍?我需得親自前往查看,或許能發現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