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虞松這話的意思,他應該對蘇子元的下落有些門路。
陳雛将手搭在桌上,微微俯身:“你知道到他在哪兒?”
虞松糾結在三,還是道:“他……他還在蒼山城内。”
可是不是說蘇子元回深清赴命了嗎?怎麼還在蒼山?
看出了陳雛面上的疑惑,虞松解釋道:“當時我們遇上蘇子元的時候,的确打了起來。但是,白昱突然放走蘇子元,當時白昱讓我去跟着蘇子元。”
當時白昱把蘭酒舒扣下了,虞松隻能照做。
他一路跟着蘇子元走到蒼山城外,親眼看見周墨圖将蘇子元迎進蒼山城。
“你們昨天進宮是因為那位周将軍吧?”虞松抿抿唇,真摯道:“他應該不會對蘇将軍做什麼的。”
“我知道。”
沉默半晌,陳雛才這麼沒頭沒尾道:“好了,你歇下吧,明天出發。”
深清這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陳雛才準備離開。
陳鷹答應了陳雛,等自己一出城,陳鷹就要登基,這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出了院子,等在旁邊的池歲立刻迎上來。
陳雛拉住池歲的手,輕車熟駕地走到池歲的寝屋。
池歲笑着望向陳雛:“你這些天冷落人家幹什麼?”
陳雛從後面抱着池歲,聲音悶悶的:“你太在意虞松了,我心裡不舒服。”
陳雛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惹得池歲忍不住笑。
陳雛覺得更氣了,但現在也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陳雛問:“你為什麼覺得白昱他們會去江南。”
“吳仲喜。”池歲道:“崧當時把吳仲喜留下來,說他有大作用。”
崧這個人四面漏風,又八面玲珑。先不說陳雛在崧身上吃了多少苦頭,崧這個人看似在攪渾水,實則他有自己的計謀,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更何況,崧隻有當着池歲的面才不戴鈴铛。平日裡這個家夥就神出鬼沒,更何況是戴着那個神秘鈴铛的時候。
崧這小子,真是惹人厭煩。
次日淩晨,皇宮那邊傳來隆重的鼓聲。
陳雛覺得是時候出發了。
虞松吃了一顆定心丸,好不容易才好好睡一覺,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叫了起來。
虞松迷迷糊糊地跟在陳雛身後。虞松本來是有些害怕陳雛的,但沒睡醒,迷迷糊糊就跟了上去。
陳雛剛對着鸫吩咐完,翻身上馬,餘光窺見虞松緊緊跟在自己身後。
“幹什麼?”陳雛突然轉過身,雙手環胸盯着虞松:“你好像很怕我?你怎麼不怕池歲?”
陳雛比虞松高了整整一個頭,更别說他現在還騎在馬上,他這麼看着虞松,很有壓迫感。
虞松果不其然被吓了一跳,本來迷迷糊糊的,一下就變得精神了。
“陳……陳雛殿下。”
虞松咽了咽唾沫,看樣子被吓得不輕。
陳雛也不知道這人在害怕自己什麼,就這麼問了。
虞松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
講真,虞松倒不是很怕池歲,他覺得池歲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對人也很溫和。
而虞松第一眼見着陳雛,陳雛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看得虞松心裡發虛。
聽見虞松的心聲,陳雛忍不住笑了一下。
虞松更精神了,他心裡在打鼓,覺得陳雛這意味不明的笑,更加有壓迫感。
虞松嗫嚅着唇,睫毛輕顫,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人生……地不熟,怕。”
這副可憐蛋的模樣,難怪池歲這麼在意。
陳雛擡手彈了一下虞松白淨的腦門:“啧,怕我作甚?我又不會吃人。”
虞松捂着腦袋,有些迷茫地盯着陳雛。
陳雛逗虞松,就跟逗蘭酒舒一樣信手拈來:“不過,還是得離池歲遠一點。”
“嚯……平雁王殿下好不威風。”池歲笑眯眯地從陳雛身後冒出一個頭。
陳雛轉頭盯着池歲,挑眉一笑。
池歲靠在沉月身上,他眯着眼望向陳雛,有些吃醋:“平雁王殿下今日倒是對虞松态度好了。”
陳雛哼哼了幾聲,将抱胸的手垂下,抓住池歲的衣領。
站在一旁的虞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
他真想一巴掌扇醒方才沒睡醒的自己。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應該默默站在一旁不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