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做小點。”

二人忙前忙後，做了好幾種，擺了十幾盤，淩霜也吃了不少歪瓜裂棗破了的，但卻對味道贊不絕口。

方梧桐也笑：

“你現在也吃甜的了？”

淩霜點點頭：

“我喜歡吃你做的，你做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樣，不是膩的甜，别有風味。”

方梧桐笑得溫柔：

“還不是因為你，自從我知道你不吃甜的，我就備受打擊，想方設法的學手藝。看你現在這般喜歡，我這麼些年努力折騰也沒白費，值了。”

淩霜咯吱咯吱咬焦糖杏仁，也是露出幸福之色，笑得很漂亮。

方梧桐一時之間招架不住，有些着迷，直到聽見淩霜叫他，問他在想什麼，方梧桐才回過神道：

“哦，我想你給悠然做的時候，熬糖的時間要少一點，她愛吃甜的，你就記住，淺琥珀色剛剛好。”

淩霜點頭，方梧桐也取了一塊賣相不好的，嘗了嘗：

“還得練，師兄這裡還有不少存料，等用完了師兄出去買，你就放心練。你比師兄我聰明多了，第一次就做的大差不差，已經很不錯了。”

淩霜卻笑：

“師兄教的好，而且，我也沒做什麼，都是師兄起火調餡那些，我也就是打打下手添個亂，要我自己做，肯定亂成一團。”

方梧桐取了帕子，擦了擦淩霜的小臉，又比了一下腰：

“真是一眨眼就大了，你之前才到我這，現在都這麼高了。現在看你也愛笑了，不像以前話少。不錯，我師弟真好看，小時候一直以為你是姑娘，現在也不輸那些姑娘，愈發出落，怕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淩霜掩面咬酥，喝着方梧桐調的新茶，才咽下去，也是笑嘻嘻的：

“我要是天下第一大美人，那師兄就是天下第一大廚！”

方梧桐面紅：

“這小嘴，抹了蜜的甜，到底是誰教你的？怎麼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呢？誇起人也不害臊，我可當不起天下第一。”

淩霜拍拍胸脯：

“在我心裡，方師兄就是天下第一，你要是去中庭開店鋪，那定是大紅大紫，誰都比不上你的手藝！反正我不管，師兄就是最好的！”

方梧桐被哄的暈暈乎乎，也是不好意思點了點淩霜的鼻尖：

“油嘴滑舌，我還不懂你？别誇了，師兄壓箱底的手藝都教你便是。”

一連三日，二人埋在膳房忙前忙後，淩霜終于出了師，有模有樣的自己做的很好。

方梧桐喝着茶，搖着扇坐在搖椅上看着人腌雞肉，切菜，滿屋子轉悠，也是感慨：

“真不知道日後師弟你便宜了哪家姑娘，這手藝去宮裡，你就是膳房首席大廚，我拜的師傅都比不上你這些把式，講究。”

淩霜毫不含糊，手上菜炒的香味四溢，旁的砂鍋都炖着湯：

“食材都是我親自采買驗過的，這膳房也是，現在隻給我用，我還布了陣法，也清淨着。悠然戒不了口，口也挑，外面的東西不安全，她愛吃什麼我就去學，這些東西隻過我一人之手，我安心。”

方梧桐點頭，他聽說過，據說是山門裡中庭的一家點心鋪子的匣子酥被人投毒，悠然險些中招，可兇手卻遲遲查不出，到現在也沒有個結果。

而自那以後，淩霜開始四處學廚，把膳房掌廚的師傅一身本事全都學去，中庭的店家弟子也沒放過。墨軒家前後三個藏書閣，所有吃喝玩樂的書冊他都拿去鑽研了個遍。

後面，悠然的口味就被淩霜的手藝養的極刁，再也不吃外面的東西一口。聽說現在他們的碗筷茶壺全都用自己的，茶水隻喝自己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