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星洄親自迎接,成懷玉第一次踏進了傳說中全球第一頂尖診所的大門,憑着王星洄姐姐的身份在診所餐廳吃了頓豐盛的自助餐,吃得熱淚盈眶:“大佬我就知道你是大好人!苟富貴勿相忘啊!”
“得了,你吃慢點吧,别在這噎着了。”
成懷玉比了個大拇指,繼續埋頭猛吃。王星洄拿起果汁杯喝兩口,看了眼診所的檢查進度,基本的身體檢查已經做完,達到手術标準,正在根據他的基因表述信息培植新腺體中,預計三天後開展手術。
現在還沒見到瓦倫提諾的身影,他不會死硬到最後一刻吧?王星洄摸着下巴思考。
做手術能讓瓦倫提諾這個名義上的血親現身隻是王星洄冒險一試的賭博,如果他從頭到尾都不來,那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是在腺體植入後來……不會那麼變态吧?醫生說過,腺體植入後最好與熟悉的親屬在一起,不能做任何親密行為,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王星洄覺得還是要給成懷玉準備一把槍,到時候瓦倫提諾要是圖謀不軌,就讓成懷玉先給瓦倫提諾一電棍,給自己的自殺創造機會和時間。爛命一條就是幹,除此之外沒有能左右他決定的辦法。
王星洄把自己的想法和成懷玉說了一半:“要是我手術當天,有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要進門的話,你盯着他點,要是他想把你拽出去,你就用電棍電那些保镖們,反正制造混亂就行!”
成懷玉看着電棍,有點茫然:“大佬,你這是得罪誰了?”
“沒有得罪誰,就是……以防萬一嘛!”王星洄隻能用這樣的說辭來讓她安心,“我們一個beta,一個快要恢複腺體的omega,在一個精英雲集的診所,再怎麼說還是有點危險性的,自保多點手段總沒錯。”
“好吧好吧。”成懷玉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武器,在屋裡心驚膽戰地擺弄了會,就放下說不玩了不玩了。
王星洄很體貼:“那行,明天再訓練。”
成懷玉坐下歇了會,克制不住的好奇心,想做生意了:“大佬,你怎麼突然想做手術恢複腺體了?你之前不一直這樣過得好好的嗎?”
嗯……王星洄組織了會語言:“因為我想見一個人,但是現在想見這個人很麻煩,我就打算做手術,看能不能讓這個人出來……”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啊,我覺得不太可行。不過大佬,你要是想知道你想見的人目前狀況怎麼樣,在想什麼,我倒可以幫上忙。”
王星洄就知道成懷玉這個神棍三句話離不開推銷自家的生意,這筆生意不讓她做上,恐怕接下來好幾天都要明裡暗裡地聽她推銷。
“行啊,幫我看看,我想的那個人,他現在在幹嘛?”
眼看推銷成功,成懷玉瞬間來勁了,将可選項擺在他眼前:“大佬,你是選六爻呢,還是星骰呢,還是塔羅呢,還是什麼别的?”
王星洄壓根不懂這些方式有什麼區别,随便選了個塔羅。成懷玉馬上盤腿而坐,正兒八經的洗牌,請王星洄抽牌。
“抽幾張?”
“三張就可以啦。”
王星洄閉上眼,照成懷玉提醒的那樣,想着所念之人周沨鸢的臉,默念想要解答的問題:大風筝他現在在幹嘛?
抽出三張,王星洄睜開眼,看牌上的圖畫,全是正位,雖然看不明白,但圖畫上的征兆似乎都不怎麼好。成懷玉轉到他的方位來,仔細看了會:“他在做噩夢。”
“做噩夢?”
“對,而且是很可怕的噩夢,他看起來還很難受。”
王星洄好奇心大漲:“可以問他到底在做什麼内容的噩夢嗎?”
“這個?我還是第一次試,應該可以,再來抽一問吧。”
成懷玉迅速洗好牌,重新攤開讓王星洄選出三張牌。
王星洄閉眼,迅速選好三張,睜眼一看,是逆位太陽,逆位命運之輪和正位高塔。
成懷玉看一眼就能确定:“是和他童年有關的噩夢。他是不是經曆過很嚴重的家庭變故,導緻徹底改變了命運那種?”
王星洄對周沨鸢的過去知之甚少,誰叫他半點口風不透,他也隻能猜個大概。
“應該……也許……大概是吧?”
周沨鸢行走在濃霧中。
霧氣中飄蕩着血腥味,濃烈的血腥味。他渾身發冷。
這樣血腥味強烈的環境,他有且僅有一次經曆。
撥開濃霧,他看到了懷抱白玫瑰的黑西裝律師,律師身邊是淩亂的車禍現場,幾乎折成兩半的飛行器冒着氣味刺鼻的黑煙與電火花,血肉模糊的半邊屍體垂挂在廢墟上,血滴滴答答的從彎曲的金屬管上滴落下來,與溢開的機油混合成腥臭難聞的液體。
律師看着他,不帶感情的說:“抱歉。”
“何塞先生因為要參與塞納圖斯集團的高層會議,無法親自前來悼念,特派我來為令堂令尊獻上惋惜與敬意。”
周沨鸢有點暈眩。
惋惜?敬意?
何塞.拉蒙在說什麼東西?
惡心。
惡心。
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