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夜聽的鹿式催眠曲起了效果,時野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也格外長。
本着“自然醒”的想法,時野睡前取消了那些過早的催命似的鬧鐘,結果這一覺格外香甜,直接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另一邊的鹿鳴照例八點鐘醒來,賴了會床,刷了會手機,再爬起來洗漱換好衣服,已經是八點半。
按照上一次旅行摸索出的作息來看,時野這時候可能都醒了有一個小時了。
可當鹿鳴拿着攝像機去敲門的時候,裡面沒有回應。
鹿鳴:?
這麼一大早就先出去了嗎?
可時野不是跟他約了一起出去麼,應該不會跟其他人跑了吧?
于是鹿鳴又敲了敲。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鹿鳴的手緩緩放下,視線也随之向下,落到了那麼門把手上。
普通人自然是打不開這扇門的。
可問題是,時野昨天還特意要了張備用房卡給他啊。
現在這門鎖沒鎖,對鹿鳴來說,沒差。
主要矛盾在鹿鳴樂不樂意用那張房卡開它。
講實話,有點罪惡。
鹿鳴抿着嘴,還是先在微信上給時野去了幾條消息。
【Luuu:?敲你門沒反應。】
【Luuu:出門了?】
又是一段長久的等待。
【Luuu:……?還是,沒醒?】
這下,鹿鳴在一片糾結和罪惡感中,還升騰起了一股興奮。
說實在的,他就沒怎麼見過時野安穩睡覺的樣子。
……有點想看。
不,是非常想看。
鹿鳴擡頭看了看房門上的攝像頭,舉了舉自己手上的設備,比了個“噓”的手勢。
然後,他掏出了那張備用房卡,刷開房門,悄悄開了一條縫。
房間裡的窗簾拉得很嚴實,陽光被遮擋在外,屋内是一片捎帶了些許暖色的昏暗。
隐約的,可以看見床上還有個微微起伏的小鼓包。
鹿鳴閃身進去,輕輕關門,全程沒發出太大的聲響。
地是瓷磚地,放輕腳步,比木闆地靜音多了。
他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時野的床前。
時野的睡眠質量是真的很頂,鹿鳴這點小動靜,根本不足以吵醒他。
于是鹿鳴悄悄湊近,好好把他看了一遍。
睡着後的時野看起來比清醒時要軟和許多,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枕頭和臉頰上,眉頭舒展,眼睛緊閉,嘴唇微抿,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被子裡,特别可愛。
鹿鳴很少用可愛去形容時野,可現在他腦子裡确實隻剩下這個詞了。
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幕,鹿鳴想了想,拿出手機又多拍了一張。
有點暗,有點糊,但也有種朦胧美。
鹿鳴看着看着,定睛在了時野山根處的那顆小痣上。
此時的它像是具有特别強烈的誘惑力,在吸引鹿鳴去觸碰它。
鹿鳴小心小心再小心,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腹輕點。
之前一直沒什麼動靜的時野,這下卻有了反應。
他眼皮子顫了一下,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透過這條縫,他隐約看見床邊有個人。
唔……粉色頭發的人。
鹿鳴……?
那他應該是還在夢裡。
大腦渾渾噩噩地下達了這個指令,四肢動作更加實誠地表達出主人的欲想。
鹿鳴本來見他睜開眼睛,有點慫地收回了手,有些忐忑地等待時野徹底醒來。
然而,有一隻手從被窩中伸出,抓上鹿鳴的手,一把将人從床邊拽到了床上。
還怕他冷似的,分出去一半的被子,把人團吧團吧塞進自己和被窩的懷裡。
鹿鳴感受着纏繞在他腰背上兩條胳膊的力道,貼着時野的胸膛,大氣不敢出一點。
腦袋瞬間紅溫,大腦死機後磕磕巴巴想起一件事。
……等一下,設備好像,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