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是趕着去救你。”黎淩替自己把話圓上了。
“哈哈,好,我心領了。”
殷緒澤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目光漸漸挪到了他白淨領土中比較顯眼的那塊淡紅色印子上。
他湊到黎淩耳邊,溫聲問道:“還在生我的氣麼?”
黎淩緊緊地捏着手裡的茉莉茶瓶子,低着頭,小聲回答:“早就不生氣了。”
“那我們……先去你家吧?”
殷緒澤又湊近了一些,鼻尖輕輕蹭着他的發梢,低沉道:“最近這幾天,我媽估計要到我家去堵我。公司暫時也不能去了,正好養養你的腳。”
“好……”黎淩點了點頭。
這種咬耳朵的談話方式,更令人心猿意馬。
……
室友唐子帆到外地出差去了,下周回來;他不在的時候他女朋友住在學校宿舍,未來幾天家裡都沒有别人。
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黎淩和殷緒澤誰都沒有說什麼;但在進屋的那一刻,兩人還是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氣。
沒有别人在,感覺好像更放松了。
“晚上想吃什麼?我叫外賣。”
小心翼翼地放下黎淩後,殷緒澤也在沙發上坐下,一手解着領帶,一邊翻着手機。
“我随便。”
黎淩想了想,問他:“今天早晨的會議……怎麼樣了?”
殷緒澤擡眼看了他一眼,說:“我記得,你今天是不是喊了句,讓我等你,你要出來見我?”
“嗯,我是喊了。”黎淩點點頭,心想,我還擔心你沒聽到呢。
殷緒澤笑了,“為了見我,不惜跳窗,就是想問我這事啊?”
黎淩被他問的臉上熱烘烘的,不過既然都說到這裡了,那正好……
“不是,其實……我有好多事想問你。”
黎淩别扭極了,坐姿都變得端正無比,“你都不問問我,今天我和伯母都聊了些什麼嗎?”
殷緒澤看他耳朵尖都紅透了,大概猜測了一下,問他:“聊了什麼?我媽是不是要給你介紹相親對象?”
“是啊。”
黎淩點點頭,發現他已經猜到了,就直接把話題跳到了重點上:“你為什麼出櫃了?還瞞了這麼久都不告訴我,這像話嗎??”
“???”
殷緒澤驚呆了,“她都告訴你了?”
“殷緒澤。”黎淩捏着自己的衣擺,“能不能和我說說,你是什麼時候彎的?”
“啪嗒。”
屋内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窗外也幾乎沒有任何燈光透進來。
黎淩:“……”
操,這個破小區,偏偏挑這種關鍵的時候停電!
“你想知道嗎?”
殷緒澤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黎淩愈發緊張起來,手心上全是汗。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人的聽覺往往變得特别敏銳。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還有人在沙發上挪動時的摩擦聲。
接着,他就感覺到了一隻溫熱的手,先是觸碰到了他的臉頰,然後輕輕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那股熟悉的森系洗衣液,和玫瑰味洗發水交織混合在一起的氣味,懷着不純的動機試圖令黎淩放松的一刹那,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涼而軟的觸感,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這感覺談不上美妙,因為它過于短暫,宛如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黎淩,對不起。”
殷緒澤貼着他的額頭,喃喃道:“我不該這麼做的,昨晚也不應該……對不起。”
黎淩擡起手,在黑暗中精準地拽住了殷緒澤的襯衣衣領,湊過去,以同樣的蜻蜓點水在殷緒澤的嘴唇上來了一下,然後問他:
“為什麼不該?”
“因為……”殷緒澤的呼吸漸漸變得有些急促,“流程不對。”
茉莉茶味的。
“那次我們一塊出差,在海洋套房……”殷緒澤低聲道,“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再趁你感動的時候跟你告白的。”
“可你說,你已經不喜歡我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淩有些心急了,追問道:“那現在呢?現在你覺得怎麼樣?”
為了見殷緒澤一面,他的腳都腫的像根豬蹄一樣了!
這樣的喜歡,難道還不夠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