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閻北意識到自己确實是“死”了。
“死”了,但沒完全死。
既然她在遊戲中死了,而且死的隻有她一個,那也就是說,另外五個人中有人受到傷害,但并沒有死亡。
同時,這恰恰證實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好意思,有人嗎?”閻北試探性地喊了一句,本來沒報多大希望,沒想到誰知道還真有人答話:
“塞爾斯警官?”
這意料之外的回答吓了閻北一跳,聽聲音似乎是老格蘭德太太。
不過她并沒有成功地跳起來。這種感覺與其說是她這個人被關在了一間黑屋子裡倒不如說是失去了肉身,隻剩下了靈魂自己被關在一個盒子裡。
總之,感覺不太好。
“格蘭德太太?在這裡聽到你的聲音我可真高……榮幸。”
總之,這證實了她現在應該是在墓園裡。
“塞爾斯警官,你怎麼也到這來了?我丈夫的案子破了嗎?真奇怪,他堅持說是我殺了他。”
被這麼一問,閻北一時間有點語塞,恰巧這時,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閻北!你在這裡嗎?”
是周運。
看來守墓人菲利普斯這個角色不僅能和非玩家角色的魂靈交流,玩家的也同樣可以。
“我在這。”閻北立刻作答道。
“太好了!苑小姐讓我來墓園找你,看來果然沒有錯。”
不虧是學神,有她在,閻北心裡說不出地踏實。
“你們都沒事吧?”閻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這麼問道。
“沒事。”
“是那個女孩,所羅門·格蘭德的女兒,對吧?”盡管是個沒頭沒尾的問句,但問的是什麼,兩人都心照不宣。
“是,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出去再說,你先去找苑淺,讓她今晚十二點複活我。我要結束這場遊戲。”
“結束?”周運愣了一下。
“沒錯,所羅門·格蘭德樂園的秘密,我已經解開了。”
所羅門·格蘭德的腿傷到了,他傷人的女兒也被逮住了,危機全面接觸。
周再文留在教堂裡,周運守在了墓園,其餘的三個人大搖大擺地走進醫院,按照那本書上所寫的把“陣”布好。
紀森看起來興緻十分高昂,顯然沒有絲毫因為閻北的“離去”而産生的不安。蔣桃也一臉無所謂地摻和。
隻有苑淺看起來似乎把“閻北之死”當成了個正經的事件看待。
幾個人把閻北的“屍體”擡到一張病床上,三個人圍着一張病床點了一圈的蠟燭,在“屍體”上蓋上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隻把閻北的臉露出來。而後又圍着它坐了一些準備工作。
真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三人等了一段時間,直到廣場上的鐘敲響了十二下,苑淺便開始“念咒”,全英咒語……
虧她能讀得出來……
而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在那張病床上鋪着的被子之下,顯然有什麼東西憑空出現了。
閻北前一秒還陷在失去□□的那種虛無之中,後一秒便突然之間趕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試探性地睜開眼睛,看到三張臉在半空中齊刷刷地朝着她,三雙眼睛像要吃人似的盯着她,紅光照在這三張臉上,看上去簡直好像剛從鬼片裡走出來一樣。
閻北:……
她一腳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踢下去,唰的坐起身來,沒好氣地瞅了瞅三人。
“大北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紀森第一個就撲上來,搞得好像閻北之前真的死了一遍似的。
“紀森,你别碰閻北,她剛醒過來身體肯定不舒服。”蔣桃在旁邊企圖制止紀森的愚蠢行徑。
閻北表示自己有被無語到。
“行啦行啦,别趴在我身上。”她嫌棄地把紀森推走,“周先生跟你們說了嗎?遊戲的事。”
“聽說了,大北你找到解開真相了?”
閻北點點頭,“已經很明顯了,這題目很簡單。隻不過是麻煩太多讓人有點花眼罷了。這種程度的東西,根本算不上是題目,充其量最多隻能算是個簡單的謎語。”
紀森:我感覺你在罵我。
“那你倒快點說是怎麼回事啊!”紀森鼓着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看到她這樣,閻北差點笑出聲。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這輪比賽的題目中共涉及了三代五個人,當然擁有戲份的隻有四個。”
閻北從病床上下來,開始在醫院裡來回踱步——這是她在試圖理順思路時常做的事。
“這五個人裡有三個會傷人:老格蘭德太太、所羅門·格蘭德以及他的女兒。大木,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閻北知道自己把遊戲内容的結構這麼一捋,蔣桃就算先前沒意識到現在也該想通了。苑淺和周再文估計比閻北還要早發現真相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周運剛才也解釋過了。
現在幾人之衆便隻剩下這個智商困難戶一臉懵圈了。
紀森蹙起眉頭,似乎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而後恍然大悟道:
“哦!每一代都有一個對不對!而且他們之間還有血緣關系。遺傳性精神疾病?”
“已經結束一半了。”閻北感覺自己像個引導小朋友的幼兒園老師。
“另外還有一點,這三個人殺傷人特質隻有在晚上還會出現,白天時看起來一切正常。就像規則上說的那樣,所羅門·格蘭德在白天看上去的确是個正常人,但到了晚上就變成了所謂的‘瘋狂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