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北再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剛過一點。
這是一種突然的驚醒。
其他人還在睡覺,周再文正倚在一張長椅上低頭看英文版的《聖經》。
“你醒了啊。”他看向閻北,“不再睡會兒?”
“算了,别醒不過來了。”閻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遊戲真是一關比一關耗時長,一想到還得在這個可怕的地方待六天多,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閻北習慣性地揉了揉眼眶,按理說這個時候她就該頭疼了,不過大概是因為角色的buff加成,她倒也沒覺得有明顯的不适。
坐了一陣子後,閻北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
一點半過後,周再文把幾個人叫醒了,閻北還沒有回來。
“大北呢?”紀森朝四周看了看,其他人聽到這句話後也肉眼可見地有點慌亂。
“她出去了,應該等會就會回來。”周再文看上去倒是很平靜,絲毫不擔心閻北會出什麼問題。
“她不會出事吧?”
“應該不會。”周再文看了眼表盤,一點四十四。
這時,教堂的門呼嗵一聲從外面被粗暴地打開了,閻北披着猩紅的光芒沖了進來,轉身就開了一槍。
槍聲震耳欲聾。
而後她一腳就把門踹上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衆人一愣一愣的。
“閻北……你這是幹什麼呢?”蔣桃過了好半天才從震驚中緩過來。
“不好意思啊周運先生,”閻北用手背蹭了一下臉上的血,“不小心殺了個人,下個夜晚你恐怕得住墓園了。”
周運:“……”
“大北你怎麼流血了!”
紀森這才意識到閻北的鬥篷被血染紅了一大片,急匆匆地跑過去,但卻手忙腳亂地不知所措,“疼不疼啊?”
“不疼。”閻北把鬥篷脫下來随意地扔到地上。
“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不疼啊?”
“這不是我的血。”
“……”紀森覺得自己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你殺誰了?”苑淺看起來似乎有點緊張,“不會是所羅門·格蘭德吧?”
“放心吧,我可不敢動他。”閻北走到教堂的彩色玻璃旁朝外面張望着,“是他媽。”
“他媽?”蔣桃這麼一叫,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在罵人。
“哦我知道了,是咱們早上看到的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那個女人吧?”紀森恍然大悟。
閻北點點頭,“快兩點了,走吧。”
衆人看起來都害怕極了,最終還是被閻北一個接一個地拽了出去。
教堂門口,一具女屍靜靜地躺在地上。
鮮血淌了一地,猩紅色的光照在它的身上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閻北走在前面,紀森害怕地抓緊她的胳膊,蔣桃似乎也有點害怕了,緊緊跟在後面拽着她西服外套的衣角。
周運沒好意思抓住她另一隻胳膊,隻好跟在後邊,苑淺雖然比三人淡定很多,但看上去依然有些擔憂。
“她會不會突然醒過來啊?”從女屍旁邊走過時,紀森害怕地有些顫抖的聲音在閻北耳邊響起。
“正常來說應該不會,”紀森這麼一說給閻北整得也有點害怕了,她咽了口唾沫,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畢竟被一槍爆頭了,要活過來應該也不太容易……”
“咱們這是要往哪走啊?”周運緊緊地跟在旁邊,擔憂地發問。
“去木屋。”
“去木屋幹什麼?”蔣桃是幾個人裡最矮的,又被擠在中間,在閻北後面一邊蹦跶一邊發問。
閻北眨眨眼,淡定地說道,“睡覺。”
“……”
“規則上說布朗是唯一一個可以在白天進入木屋的人,那就是說晚上所有人都可以進入木屋。
“既然教堂待不了了,那就去木屋,我想那裡應該是安全的。”
閻北在前面哒哒哒地快步走着,後面的人隻好也跟着,蔣桃和紀森甚至都開始小跑。
“大北啊,你以前整天宅在家,出門走兩步就喊累,怎麼突然體力變這麼好了。”紀森一邊跑一邊抱怨道。
“角色加成吧。”閻北突然停下腳步,後面的幾個人差點撞到她身上。
“怎麼了,大北?”
閻北擡起手,示意其他人别出聲。衆人就這樣在原地站了幾分鐘。
“沒什麼,咱們走吧。”過了一會兒閻北出聲道,其他人雖然疑惑卻也沒有立刻發問。
幾個人又走了将近十分鐘,來到了一間木屋前,幾人立刻走進去。
那隻是一間普通的木屋,空間并不大但足以容納五個人。
角落裡有一張普通的木床,木窗對着的那面有一個衣櫃和一面擺滿書的書架,另一邊的角落裡有一張木桌,和一架木椅,木桌上方是一扇方形的窗戶。
紅色的光透過那扇窗照進屋裡來,把整個屋子都照得一片血紅。
“大木,這裡和你白天整理時看到的一樣嗎?”衆人還沒坐下閻北就發問道。
紀森看看四周,走到書架旁,從書架最底層拿出一本紅色的本子,看起來似乎是日記本。
“我記得白天的時候這裡似乎還沒有這個小紅本來着。真奇怪,我竟然會記得這種事。”
“這大概也是角色加成吧。”閻北把小紅本拿過去,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