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注意到草地上的杯子。
“你不會跟哪個貴族人起沖突了吧?”
“蔣姐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月賜關閉手環,語速平常無異,她擡擡下巴示意蔣勝看對面,并表示隻是碰到了某個脾氣暴躁的小辣椒。
蔣勝順着某個方向看去,便看到高知行和高知遠兩兄弟,他們兄弟二人正在往裡面走。
“……是伯爵的兩個兒子啊。”蔣勝收回目光看向月賜:“那我勸你别想了,他們兄弟倆一個性格怪異,一個在被母親預訂同階層的婚約,你沒機會的。”
“婚約?大兒子嗎?”
她怎麼沒看到資料裡有提到高知行有準備跟哪個貴族婚約。
蔣勝指間夾着煙擺擺手:“是小兒子被預留了婚約預訂。”
月賜蹙着眉,高知遠不是才上大學嗎,雖說這個年紀正是風華正茂,也正是各方面都最好的時候,但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蔣姐,你怎麼知道的?”
“害,你知道你姐我人脈這塊向來是沒得說的,那伯爵一家隻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你想想沒有女兒的貴族,時間久了,不是誰都能上去踩一腳嗎,說難聽點最後兒子都贅人了,那些資産都會被親戚吞并。”
月賜吞吐着煙:“确實,贅出去的男人潑出去的泥,再回來那就是客人,外人。”
“是啊,但伯爵好像有意讓大兒子娶上門媳婦,隻把小兒子贅出去,你說這像什麼話,哪個女人願意倒插門當媳婦的,所以大兒子一直單着咯。”
“那怎麼不讓小兒子娶上門媳婦呢,你看那大兒子年齡都不小了,再耗下去沒意思。”
蔣勝看一眼月賜,她告訴她,那兄弟倆的母父離婚原因是生不出女兒,而離婚後那爸爸淨身出戶,大兒子跟媽媽,小兒子跟爸爸,伯爵今年才把小兒子接回家的。
大兒子相較小兒子更有氣質跟尊貴,大概是被嚴厲母親帶大的緣故,所以沒有小兒子那副一眼看穿的平民感,盡管兄弟二人長得很像。
但做母親的,總歸不能把碗端平。
“一個看起來高貴帥氣,一個看起來就知道脾氣不好還沒教養,如果是你,你會選擇贅出大兒子嗎。”
月賜沒有作答,但也在内心認同。
人心都是偏的,自然哪個好就要哪個。
當初她見到高知遠時,也覺得這個小男人長的真贊,再通過衣着和性格方面猜測對方隻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所以并沒有往貴族上去想。
但看到高知行時,興趣已經轉移的差不多了。
蔣勝吸一口煙吐出來,又道:“男人的青春就像報紙一樣,是有時效性的,越晚越沒有人買,反正兒子到頭來還是要贅人,隻有女兒才是用來血脈的延續,娶個上門媳婦這哪個女人樂意是不是?不過這些話我們就當說說。”
“我知道。”
花園裡,貴族們已經都進入了前廳大堂,月賜繼續聽着蔣勝說話,她的眼睛落在那對黑皮兄弟身上。
怪不得能在這裡遇到兄弟倆,也怪不得高知遠才剛成年就來這種晚會。
看來被當成資源出手了。
高知遠進去時,也回頭看月賜,恰巧視線對上,他嘟囔一句真是被邀請過來的啊。
“嗯?小遠你說什麼?”
高知遠收回目光搖頭:“哥,沒什麼。”
蔣勝拍拍月賜肩膀,說了句走吧。
月賜跟上,進了滿堂貴族的大堂。
二樓月台前,是萊文侯爵在說話,内容無聊又客套,月賜靠在柱子上抿着酒,沒什麼心思聽,她在回想蔣勝和她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