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吐着煙,問起沈玉在阿裡丘斯酒吧兼職多久了。
“……十一天。”
月賜點點頭,其實她是知道對方才工作十來天,隻是好奇他為什麼突然就不做了。
盡管她沒念過什麼書,但聽别人說大學生活是很輕松的,時間也餘裕,不存在上大四了就很忙的情況。
“……因為一些個人私事,就不幹了。”
沈玉這樣解釋着。
見對方不太願意說出原因,月賜并沒有追問,她随意吸着煙,無聊又覺得無趣。
而她詢問沈玉原因,并不是關心他有沒有錢,又或者心疼他,而是她覺得酒吧裡能跳到她心裡的舞模真沒幾個。
加上年輕,好看,又扭得不錯的,就是隻有沈玉了。
要是沈玉真不幹了,她倒覺得很可惜。
但不管沈玉是因為什麼私事才不幹舞模,反正做過舞模的男人,隻要嘗到了來快錢的滋味,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别的辛苦工作。
那種扭扭腰就能不勞而獲一堆錢的誘惑,相信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
“那挺好的,我也不太喜歡像你這樣的學生踏進酒吧,你能早早脫離,我也替你感到高興。”
“月賜姐姐……您不會覺得我「髒」嗎?”
沈玉問的小心翼翼。
“你隻是跳個舞又不是賣了身,用那種眼光看你的人本身都是垃圾,錯的又不是你。”
她違心說着不真心實意的話,反正男人愛聽的不就是這些,堕入泥潭,又渴望女人不計較自己的不幹淨。
見沈玉露出脆弱又難過的表情,她大概猜出沈玉不去酒吧兼職的原因了,但沒關系,男人越是脆弱越是盲目,尤其盲目想找個可以傾訴的女人。
盡管她比起傾聽對方那麻煩又無聊的情感宣洩更喜歡看他能像酒吧那時一樣扭着腰跳舞給她看。
但釣魚總歸會需要說一些可有可無的違心話,而那些話也隻是浪費一些她的口水,她又不缺塊肉。
既然小男人愛聽,就多說幾句好了。
她手搭上他的肩膀,佯裝安慰道:“瞧你這委屈的小表情,給姐姐看心疼了。”
“我們家沈玉最好最幹淨了,髒的是他們的人心。”
她哄小孩的語氣,給沈玉哄紅了臉。
倒像是多了幾分不甘心。
“……我已經二十二了。”他突如其來的認真,像是在暗示什麼,就連月賜姐姐四個字都不連着喊了。
原本不太敢跟月賜對視的雙眼,此時也灼灼的盯着她。
月賜直視着他,男人們會主動貼上她,是正常的,畢竟,哪個男人不慕強,慕錢,慕權。
她雖不敢說自己擁有多大的權利,擁有多少的财富,但她絕對敢說自己是最強的。
不然怎麼能從底層爬到一市軍區。
她把煙往沈玉臉上吹,不顧對方咳嗽,直接把那支用過的香煙遞過去。
“二十二,的确不小了,嘗嘗。”
“……”
沈玉沒吸過煙,也很抗拒煙,但看着月賜遞過來的那支香煙,他卻像是被下了蠱一樣,猶豫中接過去吸了。
“咳咳!”
“哪有人咬住煙嘴就猛吸的。”
她手指間夾住那支香煙,重新叼回嘴裡,搭在沈玉後背的手象征性拍一拍。
“會喝酒嗎。”
“……還,不太會。”
“不會就要學,不學的話,以後贅你的老婆想跟你調節氣氛都不行。”
她又用力把沈玉往懷裡攬進幾分,見沈玉紅了耳朵,她心底滋生出惡意,故意湊到他耳邊吹氣。
沈玉果不其然吓到了,绯紅從耳尖漲到脖子根。
“……可我還在念書。”
“你不是大四了嗎,你也說你二十二歲了,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老了,趁着現在我願意教你一些事情,你得好好學才對。”
“懂了嗎。”
她這句話是不容拒絕的通知。
教男人怎麼讨好女人,當然隻有女人來教才可以。
沈玉不太敢看月賜,他覺得月賜挨着他太近了,就連打在耳畔的呼吸也莫名暧昧起來。
“……好。”
“真乖。”
月賜找了附近一家酒吧,卡座裡,她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玉坐她旁邊。
沈玉有些猶豫。
在月賜看來,對方這樣扭捏的姿态,反而是在掃興,在阿裡丘斯酒吧當舞模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小心翼翼的。
這會裝矜持給誰看?
“這麼不喜歡坐我旁邊嗎。”
“沒有,不是,我是覺得……”
沈玉沒有多少錢可以在這個酒吧消費,更何況這個卡座的固定消費就不低于六十萬星币,如果讓月賜請客,那不是亂了主客嗎。
“姐姐請客,你不需要負擔。”
釣魚前期總歸需要點付出,她不介意。
尤其是,在一個内心正經曆着脆弱的男人,她隻要随便撒點錢,扮演知心大姐姐,就能加速魚線收鈎。
不出意外,幾杯酒下來,沈玉酒精上臉,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月賜總以為對方會發個酒瘋,又或者大倒苦水的類型,原來是她猜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