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後,現場又恢複了平靜。
沈離歌走到孟卿塵身邊,正要張口喚他清醒過來,“呲”的一聲,那把本被踢開的匕首就如蛇般鑽進了女孩的身體裡。
鮮紅的血液流出,沈離歌對上了孟卿塵邪惡的笑容。
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沈離歌垂眼,密長的睫毛筆直朝下,右手聚力一掌拍在孟卿塵身上,一道黑色的影子頓時從他身體裡飛出去。
孟卿塵刹那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被沈離歌接住,透過他的肩膀,沈離歌蹙眉望着那個站起來的男人:“你很好,報上名來?”
男人裂開嘴微笑,猶如一個翩翩公子行了一個紳士禮,“沈仙師安好,我叫觀南。”
沈離歌冷哼:“你是人,卻渾身妖氣,你與那狐狸精什麼關系?”
“狐狸精?”,男人先是疑惑,随後明白指的是誰後撲哧一聲笑了,“不愧是沈仙師,連叫法都這麼奇妙。”
“我與煙台是盟友,與沈仙師卻是宿敵。”
前一句還溫柔可人,後一句就殺意畢露。
觀南說話間,沈離歌已經将孟卿塵平穩的放在地上了。她拔出那柄渾身邪氣纏繞的匕首,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在飛速流失。
“真是好算計,久不出來,連反應都不靈活了。”
隻聽沈離歌輕聲自嘲嗤笑,臉頰兩側的碎發随着女孩周身突然湧動的靈氣開始翻飛。
“咻”的一聲,禍兮自額頭飛出,沈離歌一雙淬了毒的眸子正嘲諷的鎖着對面的觀南,“可單憑這點本事,想殺我還不夠格。”
“但,我卻記住你們了。”
“回去告訴狐狸精,趁這段時間好好修煉,等我再找到你們那日,便是你們命喪黃泉之時。”
“現在,滾出孟卿塵的識海。”
“砰——”
強大的劍氣直接令如今的夢境震蕩,觀南本以為沈離歌都受傷了他至少能有一點機會,卻沒想到,隻一劍,就給他劈的蕩然無存。
從孟卿塵識海離開後,本身還遭到了反噬。
要不是煙台出手幫忙,他恐怕得去半條命。
“她太強了。”,觀南穩定後呢喃,“我們真的能成功嗎?”
觀南茫然問。
煙台也有些沉默,緩了會兒道:“開弓沒有回頭箭。”
“何況,都準備這麼多了,我們必須要赢。”
——
孟卿塵再次醒來後身上的不适感已經完全消失,他一扭頭就對上了正盤腿修煉的沈離歌。
“離......”,沙啞的嗓音從孟卿塵嘴裡發出,聽到自己的聲音後,他詫異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離...離歌......”,孟卿塵喊了出來。
沈離歌睜眼,也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到了,她望着孟卿塵,是他?
孟卿塵眼眶微紅,“離歌。”
原本如老妪般難聽至極的嗓音在沈離歌的耳畔卻自動披上了一層濾鏡,她欣喜道:“孟卿塵,你會說話了。”
沈離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受,隻道胸腔有股震鳴,鼻頭有些發酸,刺激的她的眼眶周邊再次泛紅。
“離歌。”,孟卿塵越喊越順口,沙啞喊,“别哭。”
——
蘇曉雲的好運氣并沒有持續太久,下午四點不到就将身上的錢輸的差不多了。
麻友們見她臉色難看又有不想玩的意圖,紛紛奚落她之前的狂傲。
蘇曉雲氣急敗壞,提着包包在麻友們的背景音中起身回家了。
哪知才一進家門,就撞見了楚家剛找回來的大小姐、小啞巴正牌未婚妻的沈離歌正坐在客廳裡等他們。而她身旁的男孩,不是孟卿塵又是誰?
蘇曉雲立即轉變臉色,喜悅道,“大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發個消息,你看我都怠慢了。”
沈離歌蔑視的瞥了她一眼,冷哼:“我可不敢給你發消息,萬一惹到了,也抽我鞭子怎麼辦?”
蘇曉雲尴尬笑笑,并不接話,正想換個話題時,沈離歌又開口了:“既然回來了,就擱哪兒好好站着,人還沒齊,有些賬恐怕算不明白。”
“你......”,剩下的話蘇曉雲并沒有說出口,隻因她的嘴巴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黏住了,張不開。
身體也不自覺地按照沈離歌剛剛說的位置站好,整個人宛如被鋼闆控制住,為發号施令的人是從。
她的眼神中爬滿驚恐,看向沈離歌時冷汗直冒:她是人是鬼?
孟卿塵又比起了手語,“離歌,别傷她性命。”
沈離歌噗嗤就笑了,她扯着孟卿塵的臉頰,湊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個形象?”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孟卿塵眨眼,嘶啞張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乍然聽到聲音的蘇曉雲有些不可置信:是孟卿塵在說話?
沈離歌松開她,看着他又比劃解釋:“隻是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擔心你。”
孟卿塵滿臉的認真,沈離歌沒忍住笑了,她扭頭輕聲道:“行,我知道了,你現在去收拾收拾東西,等我跟你姨媽姨父再交代幾句,我們就離開。”
蘇曉雲正在腦子裡想哪來的姨父,就聽“咔嚓”一聲,房門進鎖,進來的不是徐巍又是誰?
“這是?”
他才剛出聲,巨大的重力就壓在他的肩膀上,一個沒穩住,人就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邦”的一聲,也不知膝蓋骨斷沒斷。
孟卿塵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沈離歌卻指了指樓上。男孩明白,乖乖閉嘴上去收拾東西了。
再不會被人看見的地方,他的眼底逐漸染上一層動容。
這種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