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頓時覺得天都塌了,唐二叔也癱軟在地,全完了。
鄉民們把唐海的家圍的水洩不通,硬要他們把從自己孩子這裡借走的命還回來。
唐海苦笑,用都用了,那裡還還的回去。
他身上的毒打不輕,這件事你說報警處理吧,它又屬于封建迷信,頂多關幾天就出來了。但你說不處理吧,鄉民們又都不甘心。
所以打完之後還圍在唐海家裡,如果不讓他們滿意是不會離去的。
唐沅也趁亂将沈離歌給的紙人放在了一個角落,接着加入了讨伐的隊伍。
——
深夜:
留下來看守的鄉民都在不知不覺中打起了盹,涼風吹過,他們互相對視苦笑,都在想:為什麼看守的人要是我們呀!
今天這對父子已經挨了一頓胖揍,難道他們還有精力跟昨晚一樣趁夜逃走嗎?
“嗡——”
白天唐沅放小紙人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身影,要是唐沅也在此,一定會驚訝:不知道地址,沈離歌是怎麼找過來的?
“喀吧”一個響指,那些守門的鄉民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思緒越來越亂,最後上眼皮貼下眼皮,沉沉睡去。
今晚的唐二叔跟唐海是怎麼也睡不着,他們沒想到唐沅會回來的這麼快,也拆穿了他們沒有再對同村小孩下手的謊言。
唐海望着自己悲催的老爹,搖頭:他又不能真的不管他,也不知道這得多少錢流出去。
“砰——”
緊閉的大門被一股力量推開,唐二叔受驚,猛地竄到唐海身後躲着,唯恐又是來找他的。
事實上,沈離歌也的确是來找他的。
借命的邪術本根還在唐二叔身上,為了避免再有人受此迫害,她得滅了它。
“你是誰?”,唐海警惕,他不記得他們村有這個女孩啊。
更甚者,外面守夜的鄉民竟然沒有發出動靜,那這個女孩.......
沈離歌懶得跟他廢話,施法直接定住唐海,将唐二叔給帶到了她面前。
如此不符合科學邏輯的畫面霎時充斥着唐海的内心,她是人是鬼?
沈離歌結印,就見半空中唐二叔的身體裡開始冒出邪光,與此同時他也痛快哀嚎。
“别殺我爹,你到底是誰?”
一直到借命的邪種被沈離歌連根拔除,她才分了一絲心情回答:“敢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還有臉問我是誰?”
“我沒殺你爹,我隻是收回某些東西罷了,至于他還能不能活下去,不幹我的事。”
“年輕人,提醒你一句,助纣為虐也是作惡。以後還是多做些善事吧,不為自己,也得考慮考慮子孫。”
說完,早就昏過去的唐二叔被沈離歌送回唐海懷裡。
女孩轉背離開,才剛剛走至院落,幾根交錯的玄絲就如蛛網般從天而至。
沈離歌滑翔翻身躲閃,再次站穩後就見聖潔的月光下,瓦頂側卧着一個穿着裸露的美女。
“唉,一感應到我留下的命種有波動,緊趕慢趕,到底還是來遲了。”
“沈仙師,你三番五次搗亂與我作對。今日,你我總算是碰面了。”
“自我介紹下,奴家煙台。”
禍兮應聲而出,沈離歌握在手裡,疑惑:“煙台?”
如果沈離歌記憶不出錯,這不就是曹晖口中玄門小店的老闆娘嗎?
“你是狐狸精?之前害人性命幫孫建國的也是你?”
煙台嬉笑,“是呀,沈仙師總算是記得我了,奴家好榮幸。”
“既然招呼打過了,那今晚你就給郝娘陪葬吧!”
——
沈離歌睜眼,她的分身敗了。
幸虧臨死前将命種給滅了,否則這趟出行她功虧一篑。
想起與煙台的戰鬥,沈離歌蹙眉不解:“為什麼一隻專害人性命的妖邪功德會那般多?難道是天道老糊塗了?”
“轟隆——”
天空一聲悶雷,沈離歌立馬道歉:“看玩笑,開玩笑,别當真。”
那這樣看來,那些功德就隻能是竊取的了。
孟卿塵?
沈離歌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還記得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他就是功德體,且渾身氣運還被人漏成了個篩子。
可是問題又來了,煙台身上的功德不似一個人一生所能反哺出來的。孟卿塵又還這般年少,也沒有做出什麼對天下有貢獻的事情啊?
沈離歌弄不清楚了:那他為什麼會有功德?
——
煙台的六條尾巴都撐開了,她召喚出來的玄絲“噌噌噌”的往沈離歌方向射。雖然會有挂彩,但沈離歌手中的禍兮已經逼近她面前了。
煙台勾唇吐出一口紫色妖氣的同時,人也消失在了屋頂。
而一時大意中招的沈離歌隻覺得腦中迷幻至極,她以劍穩住身形,轉身看着另一邊光腳立在玄絲上的煙台,“你......”
“沈仙師見諒,你實在是太厲害了,煙台不敢怠慢。”
正說着,自煙台周身又開始冒出金黃色的玄光,是功德。
“現在,納命來吧!”
回到住所的煙台猛吸一口氣,狠狠敲擊桌面,道:“該死的,隻一個分身就把我的六尾全逼出來了。”
“你那裡布置得怎麼樣了?再不動手,以後死的隻會是我們。”
“安心,一切準備就緒。”,一道男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