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魏司白掙紮的更猛烈了。
“夫君,我來接你回家了。”
“你不是說好的要娶我嗎?怎麼這般不高興。”
‘新娘’被火熏過的嗓音早已不複當初的嬌柔妩媚,她一步一步向着魏司白靠近,一隻紅的滴血的指甲就要觸碰到掙紮無果的魏司白。
“啪嗒——”
手被扣住,‘新娘’咔嚓扭動着脖子,看向這個不速之客。
魏司白激動地熱淚盈眶:“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沈大師,你終于來救我了。
‘新娘’瞥了一眼魏司白處,懂得了這是他找的幫手。
血紅色的眼睛一凜,飄飄然怨氣從周身向外散發,特别是與沈離歌交手處。
“呼——”
魏司白就感覺一陣風飄過,再次站穩後,原本他身上的束縛消失的一幹二淨,沈離歌正站在他旁邊。
“呵呵——呵呵——”
“夫君,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走。”
“否則,我一定會吃了你。”
‘新娘’咯咯的笑了,吐詞也逐漸瘋狂。
頭頂的白熾燈一閃一閃,現場環境忽明忽暗,狂風來襲,吹得魏司白迷了眼睛。
他害怕的朝着沈離歌伸手,想尋求保護,卻沒料到沈離歌會邁步錯開。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沈離歌的背影,直到女孩擋在他身前。
魏司白撇了撇嘴,心裡想:行吧,這樣也可。
磅礴怨氣鋪天蓋地般朝他們沖過來,自沈離歌結印處憑空出現一個結界,将二人穩穩罩住。
隐隐觀賞,竟誰也奈何不了誰。
“那個,鬼新娘,咱們談談?”,沈離歌張口了。
“人鬼殊途,你若是強行與他結合,注定沒有好下場。”
“若你實在是想要個夫君,我可以作為媒人,替你去尋找哪有剛死的未婚男子,替你說一門婚事,你看這樣可行?”
‘新娘’見她竟然接住了自己的招式,眉頭一緊,身上怨氣竟是比剛才還濃郁。
“呸,我就要他。”
一層淡薄金光自‘新娘’額頭處冒出,化作婚契在空中展開,裡面鎏金般的字樣寫着她與魏司白已是夫妻的事實。
“小姑娘,我有三界認可的婚書在。奉勸一句,修行不易,可莫要被一時的利益沖昏頭腦。”
“若是你再不放人,可别怪我沒給你機會。”
沈離歌擡頭,望了婚書一眼:“原來你叫徐芙蓉啊。”
“有道是清水出芙蓉,姑娘生前該是一個絕頂美人吧。這美人呢可不隻能是人美,關鍵還得心善。”
“畢竟是一條人命,真的不能再談談嗎?”
‘新娘’瞧沈離歌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急,直接利用婚書裡的契約就開始對付她。
禍兮印記在沈離歌額頭一眨一眨,一柄寶劍破空而出。
魏司白被這一幕驚大了嘴巴,沈離歌轉身,取出下午他才寫的和離書,在妻空缺位指道:“把她的名字寫上。”
“既然談不攏,就隻能用我的方式讓她簽字了。”
“速度點。”
說吧,人就飛出去了。
魏司白收起嘴巴,不敢耽擱一秒,趴在地上就要将徐芙蓉三個字寫上,但人卻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他沒有筆。
轉頭的功夫,那邊的一人一鬼打得不可開交。
魏司白的嘴張了又閉合,實在是不好意思,他高呼:“沈大師,我沒有筆。”
正壓制鬼新娘的沈離歌聞聲翻了個白眼,翻身躲過鬼新娘利用婚書投射出來的紅線後,無形化物送了一隻筆朝魏司白飛去。
禍兮圍繞着鬼新娘框框揍,沈離歌邊躲婚書的攻擊,邊對她道:“我說許姑娘,要不算了吧。”
“你也看到了,就算有婚書在,你奈何不了我分毫。”
“若是現在停手,在那和離書上簽字畫押,我剛才與你說的條件依然作數。”
“你看要不......”
“我就不簽。”,凄厲刺耳的嗓音吼道,‘新娘’雙手彙聚怨氣抵擋禍兮的劍尖,她此時身上早有不知多少的劃痕,寸寸怨氣越發濃郁。
她不甘心,朝沈離歌道:“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簽。”
“哈哈哈,要是我就這麼死了,你也别想快活。三界作證,你會因此受到懲罰,我等着你的下場。”
沈離歌聞言皺眉,一手召喚回禍兮,身子已然落到‘新娘’跟前,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陰狠道:“别天真了,我又不會殺你,頂多折磨罷了。”
“三界雖認可這場婚姻,可你想過沒有,一旦你将他的靈魂帶走,你的身上便會落下人命的标記。”
“修行不易,日後天道對你的守護自會減弱。若是運氣背點,碰上了玄門道士,你覺得你還會有今日這般潇灑。”
“我給你機會,你可不要不懂事啊!”
‘新娘’血紅色的瞳孔瞪大,在她的對面,是禍兮守住了沈離歌的後背。
面前之人的力量絕不是此間之人該有,‘新娘’對着她那雙古井無瀾的杏眼,寒意逐漸湧上心頭,她真的說到做到。
“嘤......嗚.......”,兩行血淚滑下,沈離歌松手,‘新娘’癱軟在地。
“這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沈離歌轉身,一揮袖,呆愣十米開外的魏司白連人帶書一起出現在她身邊。
“簽字吧。”
‘新娘’顫抖着身子,嘤嘤哭泣,她仰頭看着與自己做了幾日夫妻的魏司白,好不可憐。
魏司白也有些動容,但一想到她是鬼,還想帶走自己,便心狠起來。
‘新娘’見他躲避自己的目光,執筆的手慢慢寫下徐芙蓉三個字,在憑空出現的印泥裡按了按拇指,蓋在和離書上。
那原本還在攻擊的沈離歌的三界婚書随着這一手印按下,無聲化作灰燼。
自禍兮體内爆發出極晝般的光芒,再次睜眼,已然回到了魏司白的家裡。
突然出現的‘新娘’癱坐在地低垂着頭嘤嘤哭泣,吓壞了等在沙發上的張淼同孟卿塵。
“卧艹。”,張淼粗口,第一次見鬼,吓得立馬站起身子不自覺地往沈離歌那邊靠攏,尋求庇佑。
孟卿塵也趕忙起身來到沈離歌旁邊,一雙眸子裡盡是擔憂。
沈離歌微笑,“你放心,我沒事。”
孟卿塵點頭,比劃:“事情解決了嗎?”
“嗯,圓滿完成。”
孟卿塵也笑了,他轉而看向那個還在哭泣的‘新娘’,伸手牽住了沈離歌的手,汲取勇氣。
自孟卿塵跟沈離歌學習以來,這也不是他的第一次見鬼。但要說見鬼的恐怖氛圍感,他還是有些害怕。
身後的魏司白看着面前二人的動作,不由想起了剛才一幕。
原來是避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