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有責任的。”
楚老将軍聞言看向沈離歌,沈離歌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也絲毫不見緊張,漫不經心道:“哦,所以呢?”
“他不懂尊重二字咋寫,那我這個從小山村來的村姑,自然優先想到的便是家教問題。”
“爺爺,看來,這個家的家風也并不怎樣嘛。”
随着沈離歌的這一話落,戒尺也在這時被仆人給取過來。
楚老将軍并沒有怎麼樣沈離歌,生龍活虎般對着楚星烨就是招呼去。
一時之間,楚家老宅一陣雞飛狗跳。
好不容易平靜過後,楚星烨就賭氣出門了,楚星燃緊随其後,一直到吃午飯時也沒有回來。
楚老将軍對孟卿塵很好,吃了飯還讓他去睡個午覺,至于他家裡那邊,已經給過電話了。
孟卿塵乖巧的點了點頭,比劃手勢,解釋着剛才的來龍去脈。
楚老将軍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不會怪離歌的。事實上,我也覺得離歌說的話沒什麼不對。”
“星烨一直因為婚約一事,對你抱有怨言。你從前不與他計較,楚爺爺也知曉是委屈了你。”
“但你放心,這個家我老頭子還是做的了主的。”
孟卿塵聞言紅了耳垂,悄悄瞄着坐在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沈離歌,又在她看過來時,緊張的扭頭躲閃她的目光。
這一切也都落在了楚老将軍眼裡,他又欣慰着試探問:“離歌,爺爺我年輕時曾與孟小子的爺爺許過一個婚約,隻要我們的下一輩是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
“隻可惜,後來他生了一個兒子,我的兩個孩子也都是兒子。”
“這婚約就履行到了我們的孫輩,正好你母親當年懷你之時,檢查出會是一個女嬰。”
“哪怕你當時還在娘胎裡,但與孟小子的婚約便一早就定下了。”
“後來發生的事你也知道,現在爺爺想問一下你的意思,你覺得孟小子這人如何?”
沈離歌在心裡笑了,“什麼玩意兒,想給本尊指婚?”
但面上卻說的是:“嗯,人還不錯。”
孟卿塵聞言更害羞了,直直的低着頭不語。但從那糾纏在一起的手可以得知,他很緊張。
楚老将軍樂呵呵:“一來就發一張好人卡,看來我們離歌對孟小子的初始映象還算不錯。”
“那爺爺能佛拜托你一件事?”
沈離歌猜測:與孟卿塵有關?
楚老将軍點頭,“你能不能看在爺爺的份上,試着與孟小子接觸一二。”
“雖然我們爺孫才住在一起短短兩天,但爺爺知道,你是個有主見有本事的人,楚家不會是你的安居之所。”
“爺爺想将孟小子拜托給你,如果後來你們實在是沒有緣分,也請你帶他離開那個家庭。”
沈離歌望着孟卿塵,回想起昨日清晨聽到楚星烨說的‘寄居’,便問:“爺爺,孟卿塵家裡是出什麼事嗎?”
楚老将軍盯着孟卿塵澄澈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麼特别的反對現狀,才歎息:“造化弄人啊!”
“當年,孟小子還不是這般模樣,才七歲就在京城名聲大震,我們都以為他會是這一屆少年當中的領頭人。”
“但一切都在那場車禍後變了,緣由是在去參加他爺爺的葬禮上,他們一家出了車禍。”
“等我趕到那裡時,就隻有孟小子還活着,他的父母全死在了那場車禍裡,而他也應該是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導緻産生陰影再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他的父母倒是給他留下了一大筆遺産,隻可惜要等到他結婚後才能被取出。”
“我本想将他養在我這裡,但後來被他的姨媽一家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将他給接了過去。還時不時的去楚家提醒我們兩家還有婚約在,這也是星烨很讨厭孟小子的原因。”
沈離歌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一層往事,她看着孟卿塵,一不小心與他對視上。
“這麼說來,孟卿塵原本會說話?”
楚老将軍嬉笑:“那何止是會說話,簡直是能把人給說死。”
沈離歌也笑了,孟卿塵倒有些害羞又垂頭不去看她,玩自己的手指。
“我記下了,爺爺,你放心,隻要我在一天,孟卿塵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就當做是你是我在這裡第一個感覺到舒适的人的愛護好了。
——
既然說好的要照顧他,那他那個吸他血姨媽一家就該敲打一番了。
沈離歌回想着記憶中淩雲派别的長輩是怎樣給自家小輩撐腰的,也便學着挺起胸膛,高傲的走在去他姨媽一家的路上。
還在心裡思索:“那種傲慢、輕蔑、我不是來給你講道理的,我就是來給我家小輩撐腰的氣勢該怎麼擺?”
“我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無理取鬧?”
“害,管他的,誰讓前人都是這麼做的。”
一般這種情況下,被撐腰的孩子都會在心裡特别高興,覺得自己被人理解,從而變成更好的人。
但,沈離歌忘了。
在淩雲派修行的小輩們個個根正苗紅,需要被撐腰也隻是因為某些人仗着長者的身份欺壓他們還小。
所以,他們其實本來就占理,那裡又是‘我不是來給你講道理的,我就是來給我家小輩撐腰的’的氣勢。
“叮咚——”
門鈴被按響,沈離歌與孟卿塵二人等在門外,但卻并沒有人來開門。
孟卿塵還要再按,卻在食指又要觸碰上門鈴時,被沈離歌給拉住扯開了。
孟卿塵不解,但在他的眼中,沈離歌一揮手,姨媽家那緊閉的房門就自動打開。
随即就撞上迎面朝他們二人沖過來的兇煞之氣,孟卿塵一把伸手抓住了沈離歌的手臂,就看她的眉宇間一柄熟悉的寶劍飛出,劈開了那團兇煞之氣。
房子裡一片昏暗,陰冷的風吹在人身上涼飕飕的,簡直就是毛骨悚然。
孟卿塵有些緊張,沈離歌卻拍拍他的手安撫,這個房子不對勁兒。
她得進去,或許人還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