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是孟卿塵的姨父,今年四十一,是京都一所頂級學府初中部的老師。因其上課風格幽默風趣,頗受學生們的喜歡。
但不為人知的是,他卻有一個小癖好——賭博。
一個月前,徐巍走在回家的路上飽受煎熬。因為就在剛才,他又輸了。這已經不知道是他這個月來的第幾次将錢包裡的錢都輸空。為此,他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叮鈴——”
正要擦肩而過的小店挂在店門口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位知性大美女此刻正從小店裡出來,撞見了門口因風鈴聲而駐足的徐巍。
美女前凸後翹,緊身的連衣裙更是将身材勾勒的一覽無餘,這讓受夠家裡妻子肥胖身材的徐巍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睛更是舍不得移開,死死地鎖在美女身上。
“呵呵——”,美女笑了,她看着回神有些窘迫的徐巍,開口,“先生,小店新開業,要進來看看嗎?”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酥軟,徐巍恨不得沉溺其中,悻然着點頭随着美女的步伐邁了進去。
這是一家新時代神棍店,裡面擺放的物品都是跟地攤上算命的大師所賣的相差無幾,區别隻在于店裡的物品更好看些,大都是白瓷制作。
徐巍随意的掃視後得出以上結論。
“呵——先生,方才在門口就看出你臉色不太好,是最近的運氣有些差嗎?”,美女率先張口,展開了話夾子。
徐巍扭頭盯着朝他微笑的美女,微微皺眉:“是啊,最近的運氣有些倒黴。”
但心裡卻是嘲諷:“果然是個賣東西的,才進來不到一分鐘,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給我推銷産品了嗎?”
美女得到答案後點頭,繼續笑道:“先生不要介意,你可以當我是職業病。”
說罷指了指她店裡的擺件,微笑,“如你所見,我是一個玄門中人。”
“剛才瞧你面色不好,眉宇間又隐隐有黑氣環繞,才開口問你是不是近來運氣有些異常。”
徐巍輕哼,瞅着美女,舔了舔唇:“那不知面前這位玄門大師是否有看出在下近期運氣異常的原因?”
“既然我在你這店門口駐足,又進了來,按你們玄門中人來講,豈不是與你有緣。那大師可否給在下指點一二?”
美女并不在乎他語氣中的嘲諷,點點頭表示當然可以,随即便觀摩起徐巍的面向來。
她的眼神有些專注,過後又有些揶揄,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這視線讓徐巍等的心情煩躁,正要出口時,美女開口了:“先生見諒,我隻是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煙台鬥膽,請問先生家裡可是有一位寄住者,年齡應該在十八到二十之間,性别為男。”
徐巍一下子就平複好了心情,還是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能是這個美女打聽過他,否則怎麼會在他要經過這家小店時,她就開門出去與自己撞見呢?
徐巍心裡想:“既然打聽的這麼清楚,她是不是喜歡我。”
想到這裡,他又傲嬌起來。别看自己已經四十一了,但保養得當,說他三十都有人信。
竊聽到他心裡話的煙台宛如吃了屎一樣的心情,要不是這狗男人還有點用,她一定要将他的臉皮給剝下來,看看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
但此刻任務還沒完成,煙台繼續笑着說:“這位小少年因為年幼時家裡發生了點事故,可能在身體上有些殘疾。”
“而先生與他其實并無血緣關系,應該是你的妻子與他有親緣。”
徐巍滿不在意:“嗯,然後呢?這跟我最近的運氣有何關聯?”
煙台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是有關系也不盡然,先生你夫妻二人當初收養他的目的應該有些不純,至于是何,煙台不必多說。”
“但先生你有所不知,這小少年乃是一個氣運極強之人,他進了你家,不管出于何種目的,都該是造福你家的。”
“可先生近期應該是招惹了一個極為強大的惡靈,那小少年的福運庇佑在你身上的有所減減,這才導緻你隻是運氣差了些。”
徐巍心裡開始有些發麻,他瞪着神情絲毫不變的煙台,輕微怒道:“你剛才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煙台絲毫不懼,輕松歡笑接着開口:“那惡靈應該是一個心智未開的嬰孩,許是在母體時便被打掉,而他的生父不巧就是先生。”
“讓你在胡說——”,徐巍捏緊拳頭就朝着煙台打去,沒料到會被她輕松接下,還收不回來。
這種力量上的不對等,終于使得徐巍開始害怕、畏懼。
煙台卻還在繼續說:“那嬰孩死後,靈魂或有不甘,這才化作惡靈糾纏在你身邊。”
“但先生,我說這些隻是為了讓你相信我,對于客戶的隐私,你放心,我不會随意透露。”
“我說出來,就是為了向你擔保,我有能力解決你的困境。”
說到這裡,煙台就松開了握緊徐巍拳頭的手。
徐巍看着她,許久才顫抖問:“真......真的?”
煙台:“玄門中人,誠信至上。”
徐巍哆嗦,朝她問:“那大師,我該怎麼做?”
煙台微笑,帶領着徐巍走至對面的儲物櫃,從裡面拿出一個白瓷做的仙女塑像,解釋:“這是‘有求必應仙’,隻要先生選擇供奉它,你的心願它都能替你實現。”
徐巍注視着面前的白瓷仙女,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它真人該是長得很好看,讓他極具癡迷。
哪怕不是如煙台所說能滿足他的心願,他也想買下它。
可徐巍又才響起,他好似沒有錢了。
煙台溫柔的聲音在前方傳來,“先生有所不知,玄門中人講緣不講元,隻要它也選擇了你,那你便可以不花一分錢将它帶回家。”
徐巍開心了,他摸着白瓷仙女,着急問道:“那它可有選我?”
如果不選我,你應該也不會給我介紹它吧!
煙台果然如他心裡所想點頭,替他将白瓷仙女打包好,“以後還請先生好生待它,每日的供奉最好由我方才所說的那個少年來完成,他是大氣運者,有求必應仙很喜歡。”
徐巍聞聲又有點吃味,聽起來這個大氣運者很厲害,為什麼要是孟卿塵那個啞巴,而不是他,或者他的兒子。
他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就抱着‘有求必應仙’推門離開了小店。
許是太過于癡迷手中的‘有求必應仙’,他并沒有轉身回頭看望他剛出來的小店。
如果轉身一定能發現:那裡哪裡是什麼神棍店,分明就是一家咖啡館。
——
孟卿塵姨媽家的房子從外表上看是一棟擁有兩層樓的平房,内部空間并不算大。
但當沈離歌同孟卿塵走進去時,卻宛如掉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裡。同時,身後的門扉也“砰”的一聲閉合,在二人回頭望時又消失在他們的眼中。
孟卿塵還是有些害怕,但沈離歌在這裡,他明白自己其實很安全。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漆黑的掩飾下朝着孟卿塵出手。
一陣天旋地轉,等孟卿塵再次睜眼,原本自己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正與沈離歌對掌的女人。
女人一襲桃粉羅裙,妝容也是精緻美麗,活脫脫電視劇裡古裝仙女的扮相。
此刻,她手底下的粉光略微有些不敵沈離歌,沒忍住倒回幾步再次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呵呵——”
清脆響鈴般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孟卿塵還迷茫不知該作何反應時,沈離歌就出手了。
徘徊在她身側發出嗡嗡劍鳴的寶劍因她的手勢散發出一股極強的寒氣,正以她二人為中心,朝着四周擴散,頓時鋪天蓋地般将整個黑洞布滿了寒霜。
孟卿塵隻感覺自己猶如站在了南極的中央,渾身上下的寒氣都瘆人的緊。
“咔嚓——咔嚓——”
冰塊碎裂的聲音是那麼的醒悟,就聽幾息之間,四周原本被驅逐的光芒随着一塊塊碎裂掉落下的冰晶又重新布滿整間屋子。
黑暗消失,眼前的環境又變成了孟卿塵熟悉的家,而他的姨媽一家三口此刻也都躺在飯桌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