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巨大的雷鳴之聲突然響徹天空。
這一聲吓得殿内人們身子一抖,也引得王清修擡起臉,朝向聲音所來的方向。
雖說眸内空洞,但他臉上卻帶着幾絲肅然。
離他最近的餘幼抱着手上的東西,手上紋絲不動。
她察覺出來王清修的緊繃,也看向那雷鳴響起的地方,雷聲很顯然離得不遠,來源處是山上。
窗外的雨更大了,潮腥味被風吹入,讓人聞得忍不住皺眉。
雨裡夾雜的鬼氣更重了,餘幼皺皺鼻子,有些意外。她臉上的異樣神色被手上的東西遮掩住,并沒有被人察覺到。
王清修借口拿東西,便真帶着柳景晏和餘幼拿了許多東西,不僅是硯台還拿了許多書卷,将兩人手上塞得滿滿當當。三人唯有林舟舟兩手空空,攙扶着王清修,但反而是她還有些氣喘。
白葉并未注意到林舟舟的神色不對,注意力都在餘幼身上,見東西将餘幼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忙大跨步過來接過。
“怎麼這麼多,你病不是才好。”他說着幫餘幼卸下重負,語氣間帶着自然而然的親昵。
“謝謝白老師。”餘幼并未拒絕,朝他彎眼笑以示感謝。
白葉目光與餘幼一觸,又偏移開,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害,謝啥。”
他清清嗓子問王清修:“對了,王爺爺,我們寫的内容自由發揮嗎?”
“不。”王清修搖頭。
“就寫牆上貼着的這些吧。”他朝挂滿字畫上的牆上一指,“就是那‘道’字周圍的四幅,你們随意挑一副,都是行楷或行書,比較好仿。”
“好的。”白葉應聲。
此時柳景晏也默然地将拿出的東西在空餘的桌子上擺好,擡頭看向那副“道”字,周圍那四幅字畫擺放得并不方正,呈包圍狀将中間那副字圍了起來。
其上靈光流轉,柳景晏接觸這類事物時間有限,還并不清楚為什麼字上也會有靈氣,但聯系到剛剛的一幕,顯然王清修這個要求與這字上靈氣是有關的。
此時窗外又一道“轟!”的雷聲作響。
叫剛拿起筆的白葉手一抖,差點将筆抖落了。
“好大的雷聲。”白葉開口。
他看着旁邊的餘幼正有些笨拙地拿起筆,心中一動,将筆擱下,準備過去。
不成想林舟舟已經湊了過去。
“幼幼你沒學過毛筆?我來教你?”林舟舟笑吟吟的,彎着眼,此時的語氣沒有絲毫之前的諷刺,連稱呼都是親近的幼幼。
倒是讓旁邊正在看着攝像的導演組有些奇怪。他們已經将第一期的預告片剪輯出來了,出于敏感性,他們早就察覺出來林舟舟對餘幼有些芥蒂。都是同齡人,又類型相撞,有這種情況也不意外。
因此,第一期導演組将主要賣點放在了林舟舟與餘幼的沖突和柳景晏的出現上。明明前不久林舟舟話裡話外還是對餘幼的擠兌,怎麼進去拿一趟東西的功夫,這态度就180度大轉彎了。
前方的王清修眼睛看不到,但耳朵聽得到,聞言他心中有些意外,畢竟作為靈者一般來說都要學畫符的,但手上卻将筆握起。
“在座有沒有基礎的?那我先教教大家的握筆……”
餘幼視線一掃,道:“不用,我會了。”
話落,她手上已是标準的握筆姿勢,仔細看便能看出這握筆姿勢和王清修一模一樣。
沒能幫上忙的林舟舟聞言隻得滿臉失望地退了回去,“有問題叫我噢幼幼,我毛筆字寫得可好了。”
這下搞得白葉都有些意外:“什麼時候你兩關系這麼好了,這也就進去幾分鐘的功夫。”
林舟舟别他一眼:“女孩子的友誼你不懂!白大哥。”
之前她和白葉合作過劇,兩者也算相熟。
“喲,稀奇,我看你這兩天高冷得很,還以為你身體不舒服呢。”白葉啧一口。
沒想到白葉居然都察覺到了林舟舟的不對勁,引得餘幼意外地瞥了白葉一眼,倒是很細心。
不成想白葉正悄悄地瞄她,這一下,正和白葉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偷看被正主看出來了,白葉有些尴尬,但也态度坦然:“咳,餘幼,你别聽林舟舟那丫頭的,她毛筆字還是和我一塊學的,她學得沒我好,你要是有問題盡管叫我。”
三人在這邊熱鬧極了,倒顯得旁邊的柳景晏孤零零的。不是白葉和林舟舟不想理柳景晏,相反,柳景晏在圈内成名已久,兩人都很欣賞對方,但都聽說過柳景晏的性子,不太敢将柳景晏扯入話題。因此自柳景晏來節目以來,也就幾個前輩和柳景晏多說了幾句。
男人沉默地研墨,面色平淡,也并沒有加入幾人談話的意思。
“一切妥當,請各位按照王老師的要求進行臨摹,臨摹時間限時二十分鐘,盡量貼近字迹。我們還請了老師給大家進行遠程評分哦~”導演組拿着大喇叭喊。
“請嘉賓盡量貼近字迹,可以互相幫助,但是不能代筆,評分越高,你們組獲得的食材将越多,我們的午餐和晚餐才更豐富!”
聞言,餘幼神情放松,仿字,那對她不難,而且——她看向字畫,眼底莫測。
還有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