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鬼了臉皮還這麼厚。”
“我聽見了。”楚越笑道,“你說你在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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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在這裡還有輛沒取的賽車。
起初夏潞很擔心店裡不給她取車。
誰知對方一聽到她的名字時,喜出望外:“夏潞小姐是嗎?請您快跟我來。之前楚越先生參與設計,給您定制了一款賽車作為禮物。但到了規定日期,我怎麼都聯系不上他,想通知您,可是又沒有聯系方式。這都過去一個月了,您再不來,我們可真的要愁死了。”
聽到這話的夏潞,不亞于自己走在街上,莫名其妙中了個大獎。
隻是——
她偷偷看向楚越,用眼神詢問:你什麼時候給我定了這個東西?
楚越隻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夏小姐,請——”
夏潞看着那輛和楚越同款,甚至可以說是情侶款的賽車,心情有些複雜。
怪不得那個時候還問她意見,原來都是預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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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賽道自從出事後,就一直封着,楚越走得是另一條路。
這條路上沒什麼人,開了很久,隻有他們。
楚越這次開得很慢,他隻是想和夏潞一起。
至于去哪兒……
完全看天意。
夏潞也一路沒說話,撐着臉頰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偶爾會側頭看一眼認真開車的楚越。
楚越感覺到夏潞在看他,側臉的輪廓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夏潞在心底暗暗記下:這些就是楚越很喜歡的地方。
車緩緩停在路邊,旁邊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夕陽快下山了,空氣裡漂浮着淡而清新的草香。
楚越特地挑了個讓自己能放松下來的地點。
他吸了口氣,按了按自己并不存在心跳的胸口:“夏潞。”
“我本來是想拿到冠軍後,站在台上,握着屬于勝利者的獎杯向你告白的。”
“不過,出了點意外。”
“現在冠軍沒有了,獎杯也沒有了。但是——”
楚越好不容易調節好的情緒,又變得異常緊張:“我還是想跟你告白。”
“我喜歡你夏潞,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喜歡你。”
“摔下懸崖的時候,我想的是,我完了,我還沒有和你告白。”
“後來變成鬼,我也沒有意識,隻知道往一個方向走。”
“見到你了,還是很慌張,我死了,變成鬼了,人鬼殊途,我甚至隻敢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看着你。”
“光看着你也不夠,不能和你見面,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想你想得不得了,簡直快要發瘋。”
楚越颠三倒四地說了一大堆,最後緊張得整隻鬼瘋狂冒陰氣:“你願意,我是說……你還能接受一隻鬼,做你的男朋友嗎?”
夏潞沒說話,楚越開始懊惱,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要是不能接受,其實也……”
夏潞終于回神:“也沒有不願意。我隻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你上一秒還在氣我,下一秒忽然和我告白。我還沒反應過來。”
楚越捏緊拳頭:“那你的意思是?”
夏潞點頭:“我答應你啊。”
和楚越談戀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早在之間假扮情侶的日子裡,就習慣了楚越男朋友的身份。
“你等我一會!”
夏潞跑開,她到楚越看不見的地方,在自己包裡翻了一會,然後找出一個迷你獎杯的鑰匙扣。
“送你!”夏潞解釋道,“之前無意間看見的,覺得很好看,你應該會喜歡它,就買下來了。”
“楚越?”
看着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楚越,夏潞忽然有了個鬼點子,她拽着楚越往旁邊的草坪跑。
楚越被她拉着一起倒在草坪上:“快天黑了,跟我一起來曬月亮吧。”
她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楚越覺得自己永遠跟不上她的思路。
夏潞仰躺在草坪上,感受着自由的風,她折了根草葉子,擡起手臂對着夕陽晃甩:“楚越,是人是鬼,其實也沒有那麼大分别。我們依舊可以聞到草香、感覺到風,能看見夕陽下沉,也能看到月亮升起。
你還喜歡賽車的吧?那我們回去後,就弄一個專門的賽車場,專門給你一個人開好不好?”
“雖然沒有對手可能會無聊,但我今天發覺,我似乎也挺享受和你一起坐在賽車裡的感覺。所以,沒有對手的話,隊友行不行?”
“說話楚越,别裝可憐。”夏潞故意拿草葉子去掃楚越的臉。
楚越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掌下觸感溫熱細膩,他糾結半天,問出那句:“你可憐我才答應我的告白?”
夏潞翻了個身,和楚越拉近距離,最後一點夕陽的餘晖落進夏潞瞳孔裡:“不是可憐你,我發現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你。”
“我在你那裡是獨一無二的。你也是楚越,你在我這,也比所有人都要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