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夏潞小聲問。
楚越直接化用賽車手剛剛的話:“一個髒東西而已,不用挂心。”
“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然為什麼偷偷來給你打掃房間?”
夏潞從衣櫃裡出來,開門追上剛剛的賽車手。
楚越也跟過去:“哪需要這麼麻煩,不用你出面。”
說完,離魂楚越快速追上去,在監控的盲區倏地現身。
“你去哪。”
賽車手看見驟然出現的楚越,也差點吓到魂魄離體。
“你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啊啊啊啊,詐屍了!”
賽車手剛叫了幾聲,楚越就相當不耐煩地給了他一腳。
賽車手正臉着地,痛得說不出話來。
“清醒了?”
賽車手‘嗚嗚嗚’,楚越一張青白的臉幾乎把煩躁寫滿:“沒什麼要和我解釋的?”
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是怕得要死。
整日提心吊膽,怕楚越的鬼魂不來收拾他。
但真到這一天,又覺得天都塌了。
“教練、教練說,如果這次比賽,還是隻有你成績能看的話,那就要開除我們。”賽車手趴在地上,身體哆嗦不已,“我實在是沒有退路了,我要是被開除的話,我以後的生涯就徹底毀了。”
“可是……你不一樣,你是天才,家裡又有錢,你不缺這一次冠軍的頭銜。你隻是少了一個獎杯,卻可以保住我們一整個車隊的選手。我……我就想着……”
賽車手嘴唇顫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畫面:“我隻是偷偷給你的賽車動了一點點手腳。我隻是想讓你停下來,不要再開了。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停啊!”
“你那麼厲害,那麼聰明,肯定知道是車子出問題了,你為什麼就是要拼命,一定要拿冠軍!明明你停下來,我們所有人都會迎來最好的結局。”
“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轉彎不減速,導緻賽車達到極限爆炸的。你從懸崖上飛下去,那麼高的距離,就算我們想,也撈不着你的屍體啊……”
“求求你,别找我,别找我了。”賽車手不斷磕頭。
楚越滿眼冷色:“原來給我打掃房間就是你的贖罪方式?”
“我……”賽車手還要說什麼,一擡頭,卻發現‘楚越’消失了。
他在周圍重找了一圈,這裡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是幻覺嗎……?
他掐着手心,腦中天人交戰。
如果是真的,他坦白的話,楚越就不會找他索命了吧?
如果是假的……
那他剛剛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把所有信息抖露出來的事……
賽車手做了個決定。
……
楚越看着賽車手去毀各處攝像頭的東西,忍不住想發笑:蠢貨。
“拍下來了?”
夏潞和楚越擊了個掌;“當然。把他可惡的嘴臉拍得一清二楚,叫他一點抵賴的機會都沒有。”
“嗯”。
“不過……”夏潞有些擔憂地看着楚越,“沒關系嗎?”
楚越知道夏潞問的是自己。
“我沒有那麼脆弱夏潞。”他揉揉夏潞的頭發,然後給夏潞做遮掩,帶着她離開這。
江影說過,一般死後變成鬼的魂體,記憶會時好時差,就算因為實力強大,記憶力清晰。但有關他們死時的記憶,都會被刻意模糊。
楚越之前就是,隻有在非常特殊的時候,才會回憶起一點自己死亡時的畫面。
大部分時間,關于死亡的那部分記憶,就像是老舊的電視,永遠滋滋咔咔,閃爍着無窮無盡的雪花屏。
“等等!”
夏潞有些疑惑:“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揭露那個家夥?”
明明證據都到手了,趁着那人精神崩潰的時候,再合适不過了吧?
楚越卻示意她:“發給我爸媽,這件事交給他們處理。他們能封鎖消息這麼多天,就說明是要鐵了心壓下我出意外的事。就算你把視頻給他們看,他們也能找到别的借口包庇。”
最重要的是——
“危險的事交給我老爹做就行了。”
夏潞覺得自己有點口幹。
明明在這麼不合時宜的場合,她的大腦卻開始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楚越他,好像真的對自己很不一樣。
“夏潞,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夏潞沒有猶豫:“走吧。”
“不問我去哪?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夏潞白了他一眼,她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手鍊:“别忘了,固魂珠在我身上。你以後最好多讨好讨好我,省得哪天我心情不好,不準備在家裡養隻鬼了。”
“哼,剛剛還誇你呢,一分鐘都沒有,就原形畢露了。”夏潞小聲吐槽。
“嘀咕什麼呢,說大聲點,也給你楚越哥哥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