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本奇匆匆趕到這兒,攔住趙旭摩:“你在這兒幹什麼,快跟我回去。”
趙旭摩一邊掙脫,一邊惡狠狠地盯着李空山。
“你等着,李空山,我早晚會報複你!”
“來啊,你來。我等着。”
無所謂的李空山攤開手,表情滿是不屑。
待鬧事的趙旭摩被趙本奇帶走以後,小海好奇地湊到李空山面前,“哥,我覺得還是有點懸,你以後得小心點,我怕趙旭摩那奸詐小人真的會在背後搞你。”
“怕什麼,他敢來,哥就敢整他。”
李空山心高氣傲,從來不把趙旭摩放在眼裡,以前是,現在是,未來……說不準。
“哥,我覺得你還是太好心了。”小海想了想,一本正經補充:“你看啊,明明趙旭摩也知情,而且他還差點……你大可以把他一起舉報,弄進去。”
“那我還不是想着最後給他一次機會。堯堯說了,任何人都可能犯錯,但如果知錯不改,那就再也不能放過這個人。所以,他下次敢再亂來,我絕對饒不了他。”
-
趙婉婉勸完趙旭摩以後,從他房間離開,輕輕把門關上。
趙本奇已經在外面等待許久。
神情悠然。
趙婉婉一臉擔心,她看着趙本奇,“爸……我們趙家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趙本奇招手,喚她過來,笑得像毒蠍,“婉婉,你胡說什麼呢,我們趙家絕對不可能完了。”
趙婉婉迷惘地擡起頭,有那麼一刹那,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父親好陌生。
她想起那日他主動把她交到李空山的手裡欺辱,看着他此刻的笑,背後不禁一陣寒栗。
-
說要對樓鞏的媽媽好,魏可萱說到做到。
這天她一大早就起來,向花店老闆娘請了一天假,特地準備去醫院看樓鞏的媽媽,替樓鞏照顧她。
魏可萱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今天她特地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換了身簡單幹淨的藍色裙子,紮着雙低馬尾垂于兩肩前,任誰看了,都以為這是鄰家的妹妹。
确認自己這身打扮還算滿意後,魏可萱便提着早就準備好的禮品出門。
她來到鎮裡的區醫院,走入住院部的樓,向值班的護士打聽謝女士在哪間病房。
護士給她指了指右手邊的走廊,“你直接過去,302号就是。”
“好,謝謝啊。”
魏可萱兩手無空,手裡提着各種禮品來看樓鞏的媽媽。補品、水果、鮮花,應有盡有。
扣門三聲,魏可萱禮貌又客氣地走了進去。
病房裡共有三張床,靠門這張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夫人,中間的病床為空,而樓鞏的媽媽謝女士則躺在最裡面靠窗的這張病床上。
魏可萱有些忐忑。
來的路上,她一直怕謝女士不待見自己,畢竟曾經去樓鞏家送東西被謝女士趕出來的時候,同樣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魏可萱也向她頂嘴回去,揚言:“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你以為你是誰啊!”
不過當時的她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後悔了。
她在外一直樹立着一種不好惹的直率形象,為的就是不讓别人欺負到自己頭上,可是那天沒忍住,對樓鞏的媽媽也不禮貌。
現在的她更是無比後悔。
不過——既然樓鞏願意和她把話說開,願意不顧阻撓和她重新在一起,她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待樓鞏的媽媽,讓她抛開對自己的成見、接受她。
魏可萱揚起标準的笑容,禮貌地提着禮物走到看窗外風景的謝女士面前,“阿姨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樓鞏的朋友,你見過我的。”
謝女士慢悠悠地把頭轉過來,看清楚魏可萱的臉的那一瞬間,謝女士瞬間變了臉。
她坐起來,拿起背後的枕頭就朝魏可萱甩過去,“你這個女人還有臉來我這裡!你給我滾!出去!”
“阿姨……”
魏可萱沒有躲,決定來這裡之前,她就做足了所有的心理準備。
她把打在自己身後後又掉落的枕頭撿起來,放回床上,“你别激動,你現在需要靜養,身體經不起折騰,我來這兒就是看看你的,沒有想來氣你。”
“你出現在我眼前就是氣我!一年多了,你怎麼還纏着我兒子不放呢!毀掉他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現在我兒子不理你,你反倒是打起我的主意來了是吧。”
魏可萱把手裡提着的禮品東西全部放在床頭櫃子上,站得規規矩矩解釋,“不是的,阿姨你誤會了,我隻想好好跟你們相處,從來都沒想過要毀掉樓鞏,我巴不得他越來越好,怎麼會想把他毀掉……”
“我當初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們樓家絕對不會要你這種女人,你跟我們的樓鞏保持好距離!”
躺在門口病床上的婦女被這争吵聲所吵醒,她坐起來,靠着枕頭,仔細打量,“喲,這不是樓鞏那小女朋友嗎,謝女士,你怎麼跟你兒媳婦吵架呢。”
謝女士偏頭,憤怒地直視婦女,“她不是我兒媳婦,更不是我們家樓鞏的女朋友,你不要在那裡胡說!”
婦女當謝女士嘴硬,人在氣頭上不願承認,繼續打趣道:“怎麼就不是嘛,那天我下樓去超市買東西,還看見你們家樓鞏和這小姑娘手牽手走在路上,可甜蜜了嘛。”
魏可萱瞪大眼睛,盯着婦女一臉無奈,心想,阿姨啊我求你别再說了……
“什麼!樓鞏那臭小子居然敢騙我跟你沒來往!”
謝女士先是震怒,随後有突然大口呼吸起來,手捂住胸口,仿佛絞痛。
“阿姨,你怎麼了!”
魏可萱着急,手足無措下,連忙跑到門口大喊:“醫生!護士!你們快過來看看!”
醫院樓下,魏可萱垂頭喪氣坐在長椅上,兩條腿漫無目的地晃着,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樓鞏朝她走來,坐在她身邊,遞給她一瓶水,魏可萱不解。
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刻卻突然輕輕笑了下,“怎麼了?還在想我媽的事?”
魏可萱望着他,沮喪地點頭,歎息說:“對不起,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搞砸,更沒有做錯任何事。相反,我還應該感謝你願意不計前嫌來醫院看我媽。”
樓鞏摸摸她的腦袋,自此那天夜裡坦白過後,他終于能放下心裡的重擔,像從前一樣待她,和她說心裡話,想她的時候,也可以毫無遮攔地直接告訴她。
而不是一味地自己憋在心裡,像個悶葫蘆。
魏可萱靠在他的肩上,“你說……你媽媽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接受我?”
“當然不是。”
樓鞏攬住她的肩膀,寬慰道:“我媽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嘴上說得那麼決絕,其實她也隻是出于擔心而已。”
“我當然知道!”
魏可萱突然坐直,滿滿的元氣又重新被她攥在手裡,她握緊拳給自己加油,信誓旦旦,“我相信在我的堅持下,你媽媽一定會感動我的執着,慢慢接受我!”
樓鞏點頭,笑着注視她的每一個模樣,“反正我現在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