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知道了趙宿要求娶關雲兒,皺了皺眉頭對杜英娘說道:“按理她父親健在,小趙應該去她家提親的。”
“理是這個理,隻怕那個畜牲又生事端。”杜英娘經曆過杜小強人性之惡,關雲兒的爹隻怕也是那樣的惡人。
“這事是得好好商議商議,我去問問他們的族長是誰?”再惡的人總有人能壓制。
“你可千萬不能把雲兒被她爹的事說了出去。”
“我又不傻,這事就是你知我知雲兒和小趙知。”陳遠山說罷便出去找趙宿商議了。
陳遠山與趙宿找上了關雲兒村子裡德高望重的族長,在老族長面前關大賴對着趙宿的求親不敢不應,卻是獅子大開口要了八十兩聘禮,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關大賴,你要八十兩聘禮,那你能拿出多少嫁妝,這私吞女兒的嫁妝可是得抓去打闆子的。”衆人說道皆笑。
“那我不是白養了她這麼大!”
“她是嫁人了又不是送人,依照老夫的看法,這聘禮和大家一樣,八兩,這家中情景大家也看到了,八兩原封不動送給閨女做嫁妝,大家看看這樣可好!”老族長發了話。
“好,族長高明!”
“不過這女兒也确實是關大賴拉扯大,你們日後有了小家切莫忘了幫扶這家中幼弟幼妹。”老族長對着趙宿說,這樣一樁難搞的差事便輕松落下來。
陳遠山回去後把這些都說給了杜英娘聽,關雲兒聽罷也露出笑容,很快又皺起眉頭。
“怎麼了,可是這樣安排不好!”杜英娘看到變了臉色的關雲兒。
關雲兒搖搖頭:“夫人,我隻是怕出嫁那日還得回去。”
“這倒好辦,等算出吉時,我們提前出發,隻在你那家門口過一下便好。”陳遠山輕叩桌子,能讓女兒怕到連出嫁都不敢在家中,可想而知這是怎樣一個父親。
“多謝老爺夫人!”關雲兒跪下,他們的大恩大德她沒齒難忘。
關大賴當着衆親族不敢鬧,還以為女兒能給他賺上一大筆銀子,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早知道就不該為了那兩分快活将她留下,該早早也把她賣了才是。
他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這個大女兒膽子小,他還想多留她幾年。都怪那個陳老爺,亂點鴛鴦譜,氣不過的他當即出門。
路程太遠,他沒錢坐馬車,關雲兒每月送回家的銀子都被他不過半月吃酒賭光了,還得到處賒賬。
隻能到處打聽陳遠山何時會來,他這邊小動作以前逃不過陳遠山,他也想再次會會這個披着人皮的畜牲。
“聽說你到處找我,關大爺,可有何事?”陳遠山故意在關大賴又打聽他行蹤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陳老爺,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人了,我做爹的總要過問幾句吧。”關大賴此時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心裡小算盤啪啪打得賊響。
“她那份嫁妝我幫她出,聘禮你拿去。”陳遠山知道他就是想要銀子,他也是有女兒的父親,實在不明白有些父親為何會這樣,把女兒當成物品,她們可是活生生的人!
“陳老爺,這個我辛苦養這麼大的女兒,就值八兩?”
“您的女兒又不是貨物?不然關大爺要怎麼說?”陳遠山拍了拍衣擺,眼前的男人并不關心他的未來女婿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是想要錢。
“怎麼也得再給八兩,這可不是我要的,她弟弟妹妹小,我身子又不好。”關大賴想到自己又有了十幾兩,夠自己吃喝兩年,還有一個女兒過兩年也能賣了。
“那我們說好,就八兩。”陳遠山一錘定音,叫來旁人相互作證。
這下倒讓關大賴有些後悔開口要少了,又不敢反悔,惹怒這些大爺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乖乖拿了銀子,急忙揣進懷裡:“陳老爺,這大妮要出嫁了,能不能開恩讓她回來住幾日,家裡孩子都想她。”
“我回去轉告雲兒,她回不回去由她,不回去你也别打什麼主意。”陳遠山握了握拳頭,迸出嚴厲的眼神,警告他。
“那是那是!”關大賴連連後退,陳遠山這個眼神像要一拳打下來,他慌忙哈腰離去。
陳遠山此時真是恨不得一拳頭砸死他,他這種卑劣的人任何一個有女兒的父親都無法容忍。
良辰吉日一到,關雲兒穿着周嫂和杜英娘一同幫她縫制的嫁衣出嫁,陳遠山與杜英娘被趙宿請上高堂。
敲鑼打鼓的路過關雲兒家中,她從蓋頭下拿出糖遞給幼弟幼妹,便頭也不回的坐進趙宿迎親的喜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