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叟抱着小樂在外面等小小,轉了幾圈後才看到周嫂小跑而來,他身上的小小看到哥哥哇一聲哭了出來伸出手要哥哥抱。
小樂現在哪裡抱得動,陳叟把孩子放下,讓兩個孩子可以手牽手。
“小小不哭,哥哥沒事了。
周嫂看到平安的兩個孩子,奔跑的急,不斷喘着大氣,還不待平緩一下,便讓陳叟看孩子,她擦了擦眼淚要去給孩子煮雞蛋壓驚。
經過這樣驚魂的一幕,這裡的房子都是破舊,陳遠山想着把房子都修繕一下,不過陳叟才是房子的主人,便等飯後喝茶的時候同他說。
“這修修補補終究還是有問題,不如全推了重建。”陳叟喝了一口清茶說道,今日也把他吓壞,這小乖乖一口一個爺爺,他要磕傷碰傷了他不比陳遠山好過。
“全推了?”陳遠山倒不曾這麼想,就是陳叟那一院子的花花草草他動都不敢動。
“銀子的事好辦,我去找幾個幫工,這石頭和木材都是現成的,又不是建高樓,隻是做個大圍牆,再蓋幾間屋子。”陳叟倒不覺得這是多難的事。
“這怕不是筆小數目。”陳遠山想着自己攢下的十幾兩,隻怕蓋一間房都不夠,上次要給杜英娘把金镯子換回來,她不肯,說留着現銀備用,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兩。
“這個我有辦法。”陳叟把茶一口飲盡:“你去看看孩子,今日他們受了驚吓,房子的事我有辦法。”
陳叟說罷便出去了,陳遠山想跟着,他後面像長了眼睛,頭也不回的朝他擺了擺手。
陳遠山這才作罷回去與杜英娘商議。
“師父幫了我們許多,不能叫他為了我們把老底也掏空了,我這裡還有些首飾,該賣就賣。”建房子是好事,杜英娘十指不敢下水,陳遠山幫她打水洗臉邊同她商議。
“你那些首飾得留着,不是還有小小麼,到時候你用不上還可以給閨女。”陳遠山看向女兒,今日女兒也被吓壞了,現在睡着了還緊緊的拉着她哥哥的手。
“隻要孩子們都平安,我不用那些首飾,小小以後長大了會有她的夫君幫她置辦,再說,她才這麼點大,日後指不定你給她買更好的。”杜英娘手上不便去拿首飾,便指着箱櫃示意陳遠山去取。
實在沒有好的辦法,陳遠山邊聽了妻子的話,不能讓陳叟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得操心銀子的事。
打定了主意明日就去把杜英娘的首飾當了,隔日還沒出門,陳叟便抱着一個花盆過來,裡面長着一棵翠綠色葉片眼熟的草,不,不是草,這可不是那個野山參,等靠近一看,陳遠山吃驚得上前結巴問道:“師父,這個是山參?”
“我記得幾年前挖回來兩三支,也不知賣了還是種在哪裡,找來找去隻在旮旯裡看到它。”陳叟放下有他半人高的山參,這幾年他斷斷續續在山上有遇見就挖了回來,小根的都拿去換飯菜了,隻留下幾棵大的。
“這麼大的怕是好幾年了。”陳遠山撫摸着山參葉片,他來去陳叟的院子還從來沒有發現裡面居然藏着這麼一棵大山參。
“應當是有幾年的,昨夜把它挖了出來,沒地方放,便栽進這花盆,今日去看看它能值多少錢。”陳叟要去搬起來放驢車上,陳遠山見狀先動手搬過去。
“師父我來,正好英娘那邊有些首飾要去當了,這樣銀子應當是夠了。”還有那些收取的蟲蠟,實在不夠他可以多做一些雜活,就不用請那麼多幫工。
“怎能用英娘的,那些攢着給小乖乖做嫁妝。”陳叟吹胡子瞪眼不悅道。
“師父,英娘說了,這建房子是大事是好事,小小的嫁妝我日後再給她攢。”陳遠山如果有的選也不想動妻子的嫁妝,可是妻子說的也對,提前備着不會錯,還不知道這些加起來夠不夠。
“也罷,這山參可惜少了點年份,都說七兩才是參,這棵估計也就六兩左右。”因此陳叟還怕昨夜挖了出來失了水分又得少點份量,這才又重新栽回花盆中。
把六筐蟲蠟也搬上了驢車,等溫婆後面的樹林長成,蠟蟲養多了,就能收獲更多的蟲蠟。
他們慢慢的駕着驢車向集市而去,杜英娘這會不敢再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她的手不能碰水碰熱,也幹不了活,便讓孩子跟着她一起看看書。
等到了天黑,周嫂把冷掉的飯菜熱了又熱,陳遠山與陳叟坐着的驢蹄聲才慢慢傳過來。
孩子等着父親給他們買糖吃,倆人都困得眼睛睜不開,還是堅持要等,杜英娘也由他們去,陳遠山難得應承他們一回。
聽見驢蹄響,小小先反應過來,脆聲喊道:“爹爹!”
小樂牽着妹妹快速跑到門口,周嫂在後面着急道:“慢點,别摔倒了。”
“爹爹,糖!”小小跑得快一頭撲進了陳遠山懷裡。
“你這小饞蟲就惦記着吃!”陳遠山嘴上說着手伸向懷裡取出包裹着幾層油紙的饴糖。
兩個孩子得了糖這才願意跟着母親去睡,周嫂忙着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
吃完了飯,孩子抱着糖睡了,陳遠山輕手輕腳的進屋。
“怎樣,能當出去麼?”杜英娘剛剛當着陳叟得面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