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自己撕了比較柴的雞胸肉,把雞腿和雞翅比較嫩的肉都給了陳叟。
還沒半柱香,這隻烤了三炷香的山雞便被瓜分贻盡,陳叟滿足的拍着肚子說道:“好啦,我們先回去。”
“陳伯,還差一棵沒挖。”陳遠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回來我自己挖,趁現在趕路,夜裡能到你那裡。”陳叟滿意的看着眼前的小夥子,人實在心眼也好,應當不是诓騙自己。
“多謝陳伯!”陳遠山笑出一口白牙,在這裡多待一刻他便心急一分,能快些回去他求之不得。
把樹幹砍去,果然如陳叟說道,裡面是空的,輕松就能砍斷,陳遠山提起樹根,陳叟這次把鋤頭扛上肩膀,一前一後下山去。
陳遠山把樹根拖回了陳叟得院子,看着他把籠子裡的鳥和蟲子都放走了。
“陳伯,您這是?”
“這鳥三五日沒喂就得餓死,蟲子呢七八日就活不下,它們也是命,我每逢出去都會放了它們,這些鳥都是山上撿到的,現在都養好傷了,可以回去咯。”
陳叟再把院子仔細的鎖上,也沒有鎖就隻是用樹枝把門從外面頂上。
“這不用鎖好嗎?”
“我這兒就是小偷來了也得拍大腿來錯地兒了,快些走吧。”陳叟隻帶了那個裝着蠟蟲的籠子,連件換洗的衣衫都沒帶。
“好,我這就去牽馬!”
陳遠山還想找輛馬車或者驢車,陳叟不願意,堅持和陳遠山共騎一匹馬即可。
“老頭子我每日上山下山,這點路程算什麼,快些走,不用啰嗦!”
陳遠山這才與他共騎,輕拍馬鞭趕回家去。
等他們披着星光趕到,陳遠山來不及歇口氣,叫上周嫂給陳叟熬上粥,便出去找村民們把死去的蠟蟲帶來給他看看。
聽聞陳遠山找到了高人前來,有些已經睡下的村民也都爬起來,很快,陳遠山身後跟着一群人回來。
陳叟把蠟燭舉着靠近那葉片上死去的蠟蟲,端詳片刻把蟲子拿到了鼻子下輕嗅。
“陳伯,這蟲不知是何原因而死,你要當心。”陳遠山驚呼,伸手去攔,老人家一片好心,不能因為這蟲害了病。
“無妨,這個還得去看看那木油子樹,現在帶我去看看。”
“陳伯,天太黑了,您老又奔波了一日,等明日再去看看也行。”陳遠山不忍心他一大把年紀因為要幫自己摸黑上山,這摔上一跤可不是鬧着玩的。
“既然來了就得去看看,怎麼,嫌我老了?”陳叟故意闆起臉。
“不是不是,要不等喝了粥再去。”陳遠山無法隻好依他。
“不用,回來再吃。”陳叟說罷把蠟燭放下,讓陳遠山帶路,那些村民因為上次木油子樹苗枯黃鬧了一場,這次沒人敢出聲質疑。
不過大家緊緊圍着陳遠山就能看出來他們也緊張,怕陳遠山一去不回,他們還輪流派人看守這個院子,陳遠山回來得着急,沒去細想,隻當是那些人在這裡等他。
夜裡的山路難走,都難不倒這些在山上讨生活的,陳叟走起山路還比陳遠山矯健,還想攙扶他的陳遠山伸出雙手,又默默收回。
陳叟查看了幾棵木油子樹,對着衆人期盼的神情肯定道:“這樹都是害了蟲,那些蟲子有微毒,蠟蟲吸食了被蟲害咬過的樹枝被毒死了。”
“什麼,那陳伯這該怎麼辦?”陳遠山大驚,萬萬沒想到還是那些詭異的黑蟲害的。
“隻能把樹都砍了。”陳叟在樹下找到了一隻藏匿起來的黑蟲:“你看看,這抓不完,又不能用藥,也不能一把火燒了,會把蠟蟲也一起燒死,隻能狠心把樹砍了。”
“什麼?這樹好不容易種成了!”
“你這老頭是不是诓我們!”
“怎麼你自己養就沒有這些事,叫我們養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
陳叟在衆多村民的七嘴八舌中才知道,陳遠山幫着他們養蠟蟲。
“你們這是什麼話,這養蟲子也像是種莊稼一樣,有養成的也有養不成的,他這麼大個院子的老爺,會惦記你們那的三瓜兩棗?”陳叟看不下去,怒喝道。
“你是他一夥的,拿了好處自然向着他!”
“說的是,一夥的!”
大家一人一句,直把陳叟氣得要把眼珠子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