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狼崽怎麼長這樣?”杜英娘第一眼望過去就是怕這狼崽有什麼毛病。
“它有可能是隻狗崽!”陳遠山糾正道。
“啊!”杜英娘和周嫂同時驚訝發出聲。
陳遠山把那夜所見說出來,那夜怎麼都想不到狼和狗還能生出小崽。
過了幾日後,陳遠山的猜測變成事實,這隻小狗崽除了眼睛還沒張開,和那夜的狗爹一模一樣。
最高興的就是小樂了,抱着小狗崽不舍得放,還要帶去給睿兒看。
不過毛毛這次生育後精神一日萎靡過一日,等小狗崽斷了奶,毛毛已經站不起來了。
“它之前應該是損害嚴重,還能冒險産崽,大耗元氣。”陳遠山和杜英娘着急,隻暗下找膽子大的大夫,找了好幾日才找到一個願意給毛毛看診的大夫。
“那沒有藥可以救它了嗎?”毛毛就像杜英娘和陳遠山的第一個孩子,他們看着它長大,怎麼也不信幾個月前還活蹦亂跳的毛毛就要離開他們。
大夫搖搖頭,人這樣也是藥石無醫,何況一頭狼。
送走了大夫,杜英娘抱着陳遠山痛哭,原來毛毛早知道自己活不久,拼死生這隻小狗崽讓它陪伴他們。
“它上次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跟着我們在山谷裡飽一頓饑一頓,這些年也真是難為它了。”陳遠山哽咽着安慰妻子:“我們好好陪它最後一程。”
幾日後,冬日的第一場雪,毛毛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送走了毛毛,杜英娘悲痛至極,那不單是一隻狼,更是她的孩子她的朋友甚至是救命恩人。
陳遠山悲痛之餘還得給蠟蟲保暖,過了一多個月,看杜英娘還是悲傷,這麼久都吃不下睡不好,寬慰的話他也知道說出來無力。
可任她這麼消極悲傷,又恐她傷了身子。
陳遠山今日特意早點回來看看杜英娘,周嫂說她睡了一天,還沒吃過飯,這句把陳遠山的心都揪了起來,他腳步沉重又堅定的走近房。
“英娘,毛毛就是看到你現在這樣,它也會不開心,它走了,還留下小毛,我們該好好的把小毛養大才是。”
杜英娘早就醒着,可是起來就頭暈,幹脆躺着,周嫂一說到吃飯她不但沒胃口還一陣惡心。
“我可能是睡多了,頭暈得很。”
“胡說,哪裡是睡多了會頭暈,這八成得找大夫來瞧瞧,你看你這臉色一日比一日差。”說到這裡,陳遠山坐不住了,他倒了杯水扶着妻子起來喝。
“你先喝杯水,我去找大夫來瞧瞧。”
“我又沒病,再睡一會就好了。”
“不成,你這樣哪裡是沒病。”陳遠山扶好妻子躺好,趁着天還沒黑,趕上驢車去請大夫。
陳遠山請了大夫趕到家,杜英娘昏昏沉沉的睡去,他不忍叫醒她,便讓大夫在簾子外把脈。
大夫這次把脈不過一息,便起身向陳遠山拱手賀喜道:“恭喜老爺,尊夫人這是有喜啦,不過脈象還輕。”
大夫看多了喜脈的這些症狀,路上聽陳遠山說就猜了五六分,就是不知道這都是已經生養過得兩人怎麼還會不懂。
“你是說我的孩子。”陳遠山欣喜至極,不小心拔高聲音。
“是的,老夫開些安胎藥,過了三月後就不會這般難受了。”大夫說罷自去開箱取出筆墨寫藥方。
他們交談的聲音吵醒了杜英娘,她隻聽到一句安胎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們每次都是靜悄悄的來到她的身邊。
她向老天爺祈求的終于成真了嗎,她是如此的舍不得毛毛,毛毛是不是也舍不得她,這輩子投生到她肚子裡,按耐不住的喜悅,叫她頭暈都好了許多。
“英娘你醒了,你知道嗎,我們又有孩子了。”陳遠山送走了大夫,回來的時候杜英娘已經起身了,正開窗望着窗外,欣喜的他立馬說出口。
“我想這個應該就是女兒了。”她的毛毛回來了。
“都好,你感覺怎樣,周嫂熬了粥,我去給你端來,你多少吃點。”陳遠山說罷便去廚房端粥。
也許是毛毛有可能這樣回到她身邊,杜英娘難得有胃口吃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