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被這麼一說,黎芝隻覺得不知所措。
雖然想說點什麼來緩解尴尬氣氛,但黎芝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話語也想不起來。
“我總是這麼想。我覺得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讓荔枝姑娘幸福。一旦相信這一點之後,我就覺得自己責任重大。我無論怎麼都無法忽略這個想法,對我來說,荔枝姑娘就像我的‘責任’一樣。”秋墨認真地說道,“如果我不能讓荔枝姑娘幸福的話,荔枝姑娘就會變得不幸。所以,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這一點……”
“什、什麼呀……”黎芝紅着臉試圖從秋墨的手中抽離自己的手,她說道,“我不是必須依賴你才能幸福的,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沒有你也會幸福的……”
(大概吧?)
“那不一樣。”秋墨再度認真地說道,“你擁有我時的幸福,和你沒有我時的幸福,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雖然我不是完全能感知到荔枝姑娘的心情,但是我相信,比起沒有我,荔枝姑娘一定更希望我存在吧?!”
與此同時,黎芝努力了許久,終于成功把自己的手從秋墨的手中抽了回去。
“度日如年啊。”黎芝有感而發,說出了這一番話。
“什麼?”秋墨有些困惑地說道,“度日如年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一個比喻而已。雖然有些誇張。”黎芝說道,“大概就是說,跟你待在這裡,如果經過了一天,就像是經過了一年那麼漫長。雖然我們兩個待在這裡隻是一炷香的工夫而已,但是對我來說,簡直就像經過了三天三夜那麼漫長的時光等級的誇張啊……”
(度日如年是可以比喻這種事的嗎?!)
黎芝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斥責自己的胡言亂語。
“為什麼我們相處的感覺,會是‘度日如年’的情況呢?”秋墨說道,“按理說,互相喜歡的人,待在一起,時間不應該是如同飛馳一般的迅速嗎?”
“所以說,我們不是互相喜歡的人吧。”黎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總覺得,自己隻是被你拐上了賊船的倒黴蛋而已。”
“為什麼說不是互相喜歡呢?”秋墨說道,“荔枝姑娘覺得什麼是喜歡啊?”
“你别為難我了……”黎芝說道,“這麼說來,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
“‘喜歡’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非是即非的嗎?”秋墨反問道,“什麼程度算是喜歡,什麼程度不算是喜歡呢?我無法衡量這個程度,你可以告訴我如何衡量嗎?”
“我也不清楚。”黎芝憂傷地說道,“我想,‘喜歡’大概并沒有什麼标準,隻取決于當事人對自己感覺的認可吧?”
“那麼,我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了。”秋墨答道,“但我确信,昨天的我是喜歡你的,今天的我比昨天還要喜歡你,後天的我也會這樣繼續更加喜歡你的吧!”
(我也……嗯……總之非常謝謝你!)
雖然黎芝在心裡這麼說着,但實在是無法說出口來。
“唉…………”黎芝一聲又一聲地輕輕歎息着。
“荔枝姑娘是怎麼了?”秋墨說道,“為什麼心情會如此之差呀?”
“因為就是如此之差啊!”黎芝說道,“秋墨前輩,你一定不懂吧?”
“我大概是不懂,但是你至少要說明白‘我不懂什麼’啊!”秋墨以手加額,說道,“天天給我出啞謎讓我猜測你的心思,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會懂……”
“那就是,你不知道一般人是多麼的抗拒‘改變’啊!”黎芝委屈地說道,“大家都是這樣的。突然從這種狀态、來到另一種狀态,并且不是有周密的計劃、而是被拖到這裡的情形,這種經曆,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遭遇啊!”
“抗拒改變?”秋墨說道,“這算什麼改變?隻是讓你知道了,我其實非常喜歡荔枝姑娘,喜歡到想和你結婚的程度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