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說話是不誠實的。這麼一想,就覺得有些内疚。)
“‘自我毀滅’什麼的,這說的太誇張了吧?”秋墨立刻有些苦澀地說道,“我在荔枝姑娘眼裡,到底是怎樣充滿爆炸和毀滅性的存在啊?難道我是烈性火藥嗎?感覺上,在荔枝姑娘看來,我簡直就是行走的火藥一般,随時随地都會把你炸上天呢。”
(好可怕的共鳴程度!)
(诶,我真是服了。秋墨這家夥,難道真有西洋傳說中的‘讀心術’嗎?)
(明明我很小心地沒有說出心聲,但秋墨就是能奇奇怪怪地、歪打正着地說到實話上。)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但是,他肯定沒有“讀心術”。因為,如果他真的有的話,他應該就會為了避免被我發覺,而盡量隐藏着才對。)
(如果說他是為了用這些話吓唬我,也沒必要隻是說一句話就停下吧。明明可以把我心裡所說的話,全都說出來才對啊。)
(因此,秋墨并沒有“讀心術”這個能力。)
(他隻是單純地,總能和我想到一塊兒去而已。)
(雖然這對我來說,也有點恐怖就是了。)
黎芝被秋墨的發言吓了一跳,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事。
因此,黎芝甚至連“産生訝異、驚駭表情”這種事情,都不太會有表現了。
“沒有啊。我其實并不是覺得秋墨前輩有多麼大的破壞力。單純隻是擔心你不适合我罷了。”黎芝說道,“但是,其實這也不是秋墨前輩的錯,與其說你不适合我,倒不如說我不适合你吧。我覺得,對我來說适合的人,可能還沒有出生呢。或者說,至少是還沒有和我相遇呢。所以秋墨前輩請不要多想,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談戀愛罷了。”
“不想談戀愛?”秋墨詫異地說道,“難道荔枝姑娘的意思是說,不管對方是不是我,你都一樣不會考慮嗎?”
“嗯,算是吧。”黎芝說道,“其實我想過這件事很久了,無論怎麼去想,我都覺得我還是太年輕了。這樣年輕的我,并沒有适合談戀愛的能力與資格。雖然我認為秋墨前輩作為談戀愛對象是非常差勁的,但是對秋墨前輩來說,我也是同樣糟糕的對象啊。”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秋墨喜歡我什麼。)
(如果我是秋墨的話,我是不會喜歡上我自己的。)
“糟糕與否,隻是荔枝姑娘單方面來判斷的嗎?”秋墨傷感地說道,“可我就是想要荔枝姑娘,除了荔枝姑娘之外的人都不行。”
“是嗎……這樣啊……”黎芝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那真是謝謝秋墨前輩了。但是,我其實也配不上秋墨前輩的這番肯定。”
“我不懂。”秋墨極度疑惑地說道,“荔枝姑娘你到底想要什麼呢?為什麼無論什麼情況下,你都要和我‘對着幹’呢?”
“‘對着幹’?你是說我嗎?”黎芝說道,“秋墨前輩,認為我的行為是在跟你對着幹?”
“算是吧。”秋墨說道,“我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你了。但你的選擇與做法,絕對是不太正常的情況……”
“那就是‘對着幹’吧。我不介意。”黎芝有些寂寥地說道,“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不配吧。我想象不出我和别人‘幸福甜蜜的相處’的場面。如果對方是秋墨前輩的話,我會尤其覺得……雖然不太想承認,但事實上就是,我配不上秋墨前輩。所以我為了不讓秋墨前輩對我失望,搶先拒絕你比較好。”
“我的痛苦是無所謂的嗎?”秋墨驚訝地說道,“為什麼你明明在讓我痛苦,但卻能總是擺出一副‘你是為我好’的态度啊?我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啊。”
“我不也是‘為你好’嗎?”黎芝搖搖頭,傷感地說道,“我倆不合适啊。你是‘擁有美好前途的貴族’,而我隻是‘鄉下小地方的女孩’而已。”
當黎芝訴說的時候,秋墨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陰霾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