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說什麼呀……”黎芝微微皺眉,有些混亂地說道,“你在此時說的話,似乎完全不符合邏輯呢。為什麼白紙與人偶是純潔美麗的事物呢?”
“因為,即使在不好的環境下,你都沒有變得肮髒醜惡,而隻是保持了空洞狀态而已,這何嘗不是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表現?”秋墨說道,“人就像植物一樣,會将周圍環境的影響當成‘營養’吸收進去。但是,你隻是在不良的環境下活着,卻沒有吸收不良環境的污濁,這本身就說明你是‘純潔得令人發指的存在’,難道不是嗎?在我看來,荔枝姑娘就像是‘蓮花一樣的事物’呢……”
“蓮花這種比喻就算了,讓人好難為情呀。”黎芝說道,“不過,我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這麼說來,稱我為‘人偶’,莫非真的是在誇我不成?”
“差不多了。”秋墨說道,“已經和‘出水芙蓉’是差不多等級的稱贊了哦。隻不過,覺得你欠缺了一些生氣,甚至不太像活物。所以,我才沒用‘蓮花’‘芙蓉’、而是用‘白紙’‘人偶’來比喻你而已。”
雖然乍聽起來像是貶低,但黎芝竟然确實從中聽出了誇獎的意味。
“诶……真不知道以後的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黎芝不由得嫣然一笑,說道,“秋墨前輩,你有什麼頭緒嗎?”
(果然,和秋墨前輩說話的時候,總是這麼開心……)
“荔枝姑娘。”秋墨輕輕地念着這四個字。
黎芝不知道秋墨的意思,隻得如此問道:“什麼?”
“你真美。”秋墨唐突地說道,“荔枝姑娘,是讓我不由得總想說出‘你真美’這三個字的人。你明白嗎?”
“我……我不明白呀。”黎芝說道,“為什麼秋墨前輩總是喜歡談論我的長相呀,難道隻是因為我的内在太空洞了嗎?”
“不是。”秋墨說道,“我隻是想說‘你真美’,我擔心不說你就會忘記我對你的感覺。無論如何、無論何時,我都對你有一種病态、狂熱的迷戀啊。隻是我的性格跟别人不一樣,所以顯得很冷漠而已。但是,希望你本人至少能夠感覺到,我對你……”
“我感覺不到。”黎芝不安地說道,“這不怪你,我對什麼也感覺不到。”
(而且,如果感覺到了的話,我一定會被吓跑的吧……)
“嗯……說的也是。”秋墨長歎一口氣,說道,“比如說,你居然可以完全發現不了,很多事情,都是因為你太美了的緣故,才會有那樣的發展和結果。”
“什麼事情啊?”黎芝說道,“你說的這些,讓我一頭霧水呢。說清楚點呀。”
“比方說,你隻要站在那裡,做出打算賣東西的樣子,就會有很多人為了看你而買東西。”秋墨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我覺得你根本都不需要特别去賣什麼東西,哪怕說你販賣的是什麼‘你身邊的空氣’,都能賣出去。”
“什麼?”黎芝不由得輕輕叫了起來,她說道,“别傻了,空氣哪裡能賣得出去呢?你以為别人都像你一樣愚蠢嗎?”
“空氣賣不出去。但是你賣的空氣就會有人買。”秋墨說道,“因為荔枝姑娘就是如此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的女孩。”
“這樣啊……”黎芝的臉又紅了起來,她說道,“可是為什麼一定是因為我長得太美了才賣得出去呢?”
(而且,為什麼突然說起什麼“賣空氣”這樣的話呢……)
“不然呢?”秋墨說道,“難道不是因為你的美貌影響,還是因為真的有很多人想要敲鼓不成?”
“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啊……”黎芝吐了吐舌頭,說道,“我開玩笑的。我是在說,秋墨前輩,你知道的,有可能是,‘三丈高的燭台,隻照别人不照自己’的效應喲。”
“荔枝姑娘說的是什麼意思?”秋墨困惑地問道,“我沒聽懂。你直接說吧,不要讓我猜了啊。我現在也很容易被誤導,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
“我說的意思是……”黎芝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秋墨前輩你太美了,所以才能賣掉的呢?”
“啊?”秋墨震驚地說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說,那些人付費敲鼓,有沒有可能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的吸引力?”黎芝認真地說道,“是因為你意識不到你的美貌,所以你這麼說。實際上,不是因為我太美了,而是因為你太美了?”
“你在瞎說什麼呢……”秋墨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極為古怪的表情,他說道,“難道你看不到,大部分客人都是男的嗎?”
“是啊。”黎芝疑惑地說道,“大部分客人都是男的沒錯,但這和我說的話題有什麼關系?”
“肯定沒那麼多人喜歡看男的吧!”秋墨氣憤地說道,“但凡你有點常識都應該知道,不但男的喜歡美女,女的也喜歡美女。甚至,喜歡看男人的女生,比喜歡看女人的女生還要少。更不要提喜歡看男人的男人了,那種人可以忽略不計吧。”
“真的嗎?”黎芝半信半疑地說道,“你能确定嗎?秋墨前輩。”
“我當然能确定。”秋墨說道,“因為我是男的。”
“不能這麼說吧。”黎芝說道,“雖然你是男的,但你并非是正常的男的。雖然我是女的,但我是比較正常的女的呀。”
“你這麼說,我就沒有辦法了。”秋墨疲倦地說道,“那随便你怎麼想吧。好了,我們‘到家了’。”
“哎别這樣嘛。”黎芝無奈道,“我還想你和我多争吵一番呢……罷了罷了。下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