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提出這個請求……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難道,秋墨現在是和某人在打賭,賭他‘能不能牽到我的手’嗎?)
(雖然他為了完成這件事,做法實在有些奇怪。但我當然會選擇原諒他啦,而且,我盡量幫忙完成賭約吧。)
無法知曉真相的黎芝,做出了一連串的古怪推測。
那些推測,當然很可能是錯誤的、甚至是完全錯誤的。
雖然她也這麼認為,但沒辦法,目前為止所掌握的信息,隻能想出這些推論了。
“不握手了嗎?”黎芝呆呆地等了半天,卻沒有下一步進展了。
“當然不是!”秋墨這才反應過來。
他急忙把手套摘了下來,并且把兩隻手都伸了過去,柔聲說道:“那麼,就拜托荔枝姑娘了。”
(兩隻手都伸過來?這是讓我判斷選哪一隻手來握嗎?)
于是黎芝稍作思索,把自己的右手伸了過去。随後,她一把握住了秋墨的右手。
(用多少力氣比較好呢……)
黎芝對此毫無概念,因此頗有些茫然。
雖然并不是沒有和别人握過手,但維持長達一盞茶、也即十五分鐘的握手動作,這樣的經驗,黎芝還真沒有。
“你這是在做什麼?”似乎被黎芝的行為給吓到了,秋墨震驚地問道。
“當然是‘握手’啊?”黎芝很不解地反問道,“這不是你的要求嗎?”
“我提出的請求是‘牽手’吧!”秋墨的情緒表現得有些激動,他說道,“‘握手’和‘牽手’在你心裡是同一個意思嗎?而且,姑且不提這兩個詞之間的差别……你這是‘握手’嗎?你這隻是單純的‘掰手腕’吧!”
“啊。還真是。”黎芝竟然吐了吐舌頭,毫無内疚感地說道,“抱歉,從小到大、做出這個姿勢時,也确實都是在‘掰手腕’呀。所以,剛才就不由自主地這樣做了……”
“好過分。”秋墨用無奈的語氣說道,“明明我根本沒有出力,但你一上來就把我的手給按下去了呢。就算是‘掰手腕’也是犯規的玩法吧?”
“抱歉啦,我沒有‘搶跑’的意思哦。我隻是以為你過于松懈大意,于是輸掉很正常嘛。”黎芝頗為孩子氣地說道,“所以,我們要以現在的姿勢、繼續一直‘牽手’下去嗎?”
“我都說了,你這根本不是在‘牽手’啊!”秋墨委屈地說道,“這隻是僞裝成‘握手’的‘掰手腕’而已。而且,就算沒有在‘掰手腕’,你的行為也絕對不能說是在‘牽手’啊!‘握手’就是‘握手’,它不是你叫它‘牽手’就是‘牽手’的動作啊!。”
“還不都一樣?”黎芝滿不在乎地說道,“都是‘用一隻手握着對方的另一隻手’嘛,有什麼區别嗎?”
“不一樣啊。”秋墨委屈地說道,“比如說,牽手的人是可以牽着手行走的。但如果使用你這個姿勢的話,本來準備行走的人,都會變得無法行走了啊。”
“那我換一隻手好了……咦?”黎芝驚訝地說道,“你手上粘了什麼東西嗎?”
“速幹萬能膠。”秋墨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樣一來,我和荔枝姑娘都會各自失去一隻手的控制能力,而且就此分不開了。某種意義上是很棒的結果,不是嗎?”
(“速幹萬能膠”是什麼?又是我不知道的新詞兒呗?)
“一點兒也不棒!”黎芝生起氣來,她說道,“這種惡作劇不是耽誤别人正事嗎?萬一我突然有事怎麼辦?帶着你這個‘巨型挂件’去辦事兒嗎?會被所有目擊者注意的诶。”
“開玩笑啦。”秋墨立刻溫聲說道,“到這裡就好了。現在我們扯平了。謝謝你啦,荔枝姑娘。”
說罷,秋墨主動松開了手。
(說什麼“扯平”嘛。好讨厭的用詞呢……)
秋墨一松手,那原本存在于黎芝手上的、仿佛黏膠一般的感覺就消失了。
“咦?”黎芝困惑地将掌心朝上,試圖弄清楚那所謂的“速幹萬能膠”是什麼東西。
但是,掌心上其實什麼都沒有。那曾經“被粘住”的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非是黎芝剛才一時産生的幻覺嗎?
而聲稱“速幹萬能膠”存在的秋墨,也隻是在開玩笑而已?
是錯覺嗎?黎芝有些茫然。
如果說要黎芝整理出内心真正的結論的話,她大概會認為秋墨會“變戲法”吧。
(我想,大概是一種過一會兒就會消失的東西……)
但這個設想也沒有根據,果然還是當成“錯覺”比較好。
(也不知道有沒有“十五分鐘”。總之,他主動松手了的話,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不過,想到沒有握滿十五分鐘,黎芝居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