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作中的“秀才”“舉人”“進士”等，均為類似公務員的身份資格。并非傳統科舉制度設定，隻是借用了其中的名詞。勿考據。】

“這樣啊……”梨花迷惑地說道，“難道女孩子也要這麼重視考取功名嗎？”

“女孩子也要啊！”黎芝說道，“或者說，即使不是必要的，但是有功名在身，肯定是個優勢啊。”

“好吧……我不是很明白。”梨花歪着頭說道，“那荔枝姐為什麼不去考一下‘功名’呢？”

“我……我有的。”黎芝欲言又止地說道，“我是‘秀才’的。”

“啊？真的嗎？”梨花驚訝地說道，“果然荔枝姐好聰明的啊！雖然舅舅也是‘秀才’，但荔枝姐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女秀才’呢！”

“隻是‘秀才’而已，什麼用都沒有啦。”黎芝苦笑道，“最起碼也要是個‘舉人’才能有資格做官。如果是‘進士’就好了，直接就能做官了。”

“那荔枝姐能考到‘舉人’嗎？”梨花睜大眼睛說道，“荔枝姐才十八歲，就已經是‘秀才’了呢。這真的太厲害了。”

“不能。”黎芝歎了口氣，說道，“那太累了。考‘秀才’已經是我這輩子最累的事情了。再累的事情，我實在幹不動了啊。”

“真這麼難嗎？”梨花問道，“就連‘秀才’也是非常難考的嗎？”

“不，‘秀才’不難考，一考就能考上，是我個人太笨了而已。”黎芝再度歎氣。

“那麼，難道‘秀才’很容易考嗎？”梨花說道，“我隻見到過舅舅一個‘秀才’呢。果然是因為，我們這邊的人太不上進了嗎？舅舅也說自己考不上‘舉人’的……”

“嗯。”黎芝不置可否地歎了口氣。

其實，黎芝當然說的是類似假話的說法。

如果不算“童生”的話，“秀才”雖然是“功名”的最下等，但也絕不是那麼容易考出來的。

黎芝上學的時候，也有“女孩子最多隻能考上‘童生’”的說法，她不信邪而已。

黎芝覺得，自己的智力水平不過是中等偏上，想考上“秀才”自然是非下苦功不可。

因此，她也着實下了很長時間的苦功。

有将近一年的時間，她身上口袋裡都放滿了自己手抄的文章與知識點。

就連出門的時候，黎芝也在學習。開始走路的時候看一次，然後走路都在背，背卡殼了就停下來看一看重新背。

這都是極笨的法子，天賦高的人，根本用不着這麼使勁學。

後來，學校裡的人約定一起考“秀才”。結果，男學生裡考過的人十個裡也不到一個。

而女學生裡，考過“秀才”的，隻有黎芝一個人而已。

黎芝的分數其實也是很高的，在全校的考分裡排名第三。

雖然是勉強考了過去，但黎芝卻更清楚了自己的水平。

自己實在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但凡自己聰明些，也不至于這麼努力學習卻隻能考到全校第三。

這樣一想，黎芝可就懶得學了，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

況且，女孩子做官，那也比考舉人進士困難百倍。

對黎芝來說，想象自己成為官員努力處理各種政務，那實在是太過于吃力。

考中秀才，并且以此證明，女孩子也能考上秀才，這就是黎芝僅有的奮鬥動力了。

一旦考上之後，這股心氣就洩了。她沒力氣、也不願意再努力下去了。

當然，最不願意努力的原因是，備考是真的累到令人瘋狂。

使黎芝更沮喪的原因是，她這樣拼命努力了，也隻不過考到了秀才第三而已。

而秋墨，隻比她大上兩歲，才學卻足以考中舉人。

因此，秋墨實在是這個學校的傳奇人物。

二十歲就是舉人的人，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曠古爍今吧。

至少，對兩人就讀的那個學校來說，秋墨就是這樣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