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神奇了……”聽了黎芝的話,梨花十分憧憬地說道,“那麼神奇的東西,居然是真實存在的嗎?聽荔枝姐的描述,感覺就像傳說中的法寶一樣呢!”
“是真實存在、由人類制造出來的呀。”黎芝平靜地說道,“不過,我自己倒是一個也沒有。那東西太貴了,也許幾百兩、上千兩白銀才能買一個吧?”
這樣的寶貝太貴了,連黎芝這種家境的孩子也買不起。
而且,她就算有這樣多的閑錢,也絕不會拿去買“發條娃娃”這樣的東西的。
如果有閑錢的話,黎芝大概會買房置地,或是買些金條之類的東西保存起來吧?不過,她連買這一類東西的閑錢也沒有。
除了零花錢,黎芝隻有一些整理出來的行李而已。跟着車隊來“大輝山”的時候,她都随身帶來了,倒也清淨。
“隻是娃娃而已,竟然這麼貴啊!”似乎是被黎芝的話所驚吓到了,梨花呆然地說道,“如果有那麼多錢的話,幹點什麼不好啊?買這種娃娃是能吃還是能穿啊?”
“發條、機關這一類的物件,就是昂貴啊。連時鐘或是懷表這樣的東西,也要幾十兩銀子一個呢。”黎芝歎息一般地輕聲說道,“我的養父母家的财富水平,還比不上頂級富豪。所以,我從來都沒有過懷表,家裡倒是有一台還不錯的時鐘。這沒有什麼。雖然我沒有懷表,但是隻要問有懷表的人,就能随時知道時間了。”
這番關于懷表的發言,黎芝自己也知道實屬多餘。
會随口說出來的原因,不過是由于,在京城的時候、黎芝對此頗有些耿耿于懷而已。
因此,現在有了機會,她就忍不住要說出來。
盡管,黎芝也知道,這樣微小的煩惱,梨花根本無法理解。但是,即使對方無法理解,隻要說出來,黎芝的心情還是會稍微輕松一些。
“有懷表的人……是非常稀少的嗎?”梨花微微歪着腦袋問道。
“不算少。”黎芝有點尴尬地回答道,“其實,兩三個人裡就有一個人有懷表。怎麼說呢,與其說是我家沒有富有到可以給我買懷表的程度,不如說是我沒有受寵到養父母願意給我買懷表的程度吧。”
“不買就不買呗。”梨花困惑地說道,“我不明白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就像荔枝姐說的那樣,沒有懷表的人隻要問有懷表的人,就能知道時間了嘛。那樣的話,懷表不就等同是給别人戴的嗎?之前,我還以為擁有懷表的人是很少的、因此擁有這個很值得吹噓呢,但是從荔枝姐的話聽起來,也不是很少嘛。所以,到底為什麼那麼多人要買懷表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黎芝笑道,“大概是因為沒有懷表很沒有面子吧。”
其實,到了這個年紀,黎芝也不是特别在意自己有沒有懷表的問題了。
但是,當黎芝年紀還小的時候,沒有懷表這件事,确實讓她頗為難過。
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别人有的東西自己沒有,那種自卑感,實在很難讓人釋懷。
既然說到懷表,這會兒,黎芝又想起秋墨了。
京城裡擁有懷表的人,多到了戴着這個也不會使人起眼的程度。
但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秋墨的懷表還是讓黎芝印象深刻。
他有一塊黃金制造的懷表,而且還鑲嵌着紅藍綠三色的寶石,非常華貴精美。
而且,如果黎芝聽到的傳聞沒錯的話,秋墨至少擁有七塊懷表。
周一到周日,每一天都可以戴不同的款式。
聽人說,不知道今天周幾的時候,隻要看看秋墨的懷表是什麼款式就知道了。
不過,秋墨那七塊懷表分别是什麼款式,黎芝可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姑且也算是大小姐的黎芝,當然很少有“仇富”這種心态。
不過,看到秋墨這麼顯眼的模樣,黎芝有時還真是有點無名火起。
“荔枝姐,你的樣子有點奇怪啊……”梨花敏銳地發現了黎芝此刻的異常之處,她問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呢?”
“是這樣的。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同學,其中有一個典型的‘土豪’。”黎芝隐去了那個“土豪”就是秋墨的事實,繼續說道,“他有七個懷表!周一到周日都可以佩戴不同的懷表!”
“‘周一到周日’是什麼?”梨花困惑地問道。
“怎麼?‘大輝山’的人原來不過星期嗎?”黎芝又莫名尴尬起來。
“‘星期’又是什麼?”梨花又不懂地問道。
“這個……那是西洋傳來的破曆法啦。”黎芝苦笑道,“對你們來說,倒也真沒什麼用。不過,如果看日曆的話,上面應該會有标注的吧。你們的日曆上沒有星期的标注嗎?”
“我們不用日曆啊。”梨花說道,“這東西每年都會作廢一次,為什麼要用呀?不用日曆,就不知道日期了嗎?”
“當然不知道啊。”黎芝說道,“你不是忘記了哪天才是集市的日子嗎?”
“我那隻是記憶力不好而已。”梨花理直氣壯地說道,“對記憶力不好的人來說,就算每天都看日曆,還是一樣不知道、不記得的呀。”
“這樣啊。那算了。”黎芝苦笑道,“是京城人太庸人自擾了呢。明明那麼多都是不必需的東西,他們卻當成寶貝一一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