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頓後,黎芝又再說道:“應該你來回答我,你接下來有何打算了吧。”
“我也要留在這裡。”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秋墨堅定地說道,“我也想在這裡生活到兩年後。”
“喂喂,你不用這樣吧……”聽秋墨這麼一說,黎芝更加感到不安了。
秋墨這樣對待自己,是意欲何為呢?
想要去相信某種美好的可能性,但又難免畏懼自己隻是自作多情。
這樣想着,黎芝的神情嚴肅了下來。
她柔和而堅定地說道:“你應該有你自己的打算和安排,跟我的計劃沒有關系才對呀。”
“但就是有關系的。”秋墨說道,“在沒有你的地方,我無法學習、工作和生活。”
秋墨的神情很認真,無論怎麼去看,他都不是在開玩笑。
(秋墨……如果不是為了開玩笑的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這樣啊……”黎芝一時啞口無言。
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黎芝等了半天下文,秋墨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看來,剛才那句話說完之後,秋墨就已經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
“那麼,你要怎麼在這裡生活呢?”黎芝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這個就要靠‘黎芝的智慧’了。”秋墨說道,“之後,請你盡量配合我。可以嗎?”
“對了,我現在叫栗芝哦。”黎芝糾正道,“雖然你用過去的名字稱呼我還是可以的。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現在叫栗芝。”
(之前好像也叫過我“荔枝”的吧,為什麼又改口了?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黎芝其實不太在乎别人叫自己“黎芝”還是“栗芝”的。
但是,如果同一個人,一會兒叫自己“黎芝”,一會兒叫自己“栗芝”的話,就會讓黎芝感到相當别扭,難以接受了。
叫什麼都無所謂,隻要統一稱呼就好了。
“聽起來感覺不錯嘛。”秋墨說道,“荔枝也是一種美味的水果。”
“嗯,也許吧。”黎芝對秋墨關于水果的這個評價沒什麼興趣,她問道,“讓我怎麼配合你呢?事先說好,我是個傻瓜,沒有智慧,你不要對我的配合能力太過期待哦。”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啊……”秋墨沉思着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想清楚計劃呢,打算靠你随機應變啦。”
“那,你加油哦。”黎芝無力地答道。
(這家夥真的太不靠譜了吧……真令人不安。)
(算了,反正,就算他失敗,也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吧。)
(我在擔心什麼呢?成敗與否,都隻是他自己的事情啊。)
雖然,邊走邊聊的做法,使得兩人的前進速度很慢,但兩人很快還是來到了食堂。
“夫人您好。”不知為何,秋墨一眼就判斷出了“突然出現的餘慶,在這裡很重要”的這一重點。
連忙上去,說出讨好對方的話語。
而之前黎芝與秋墨的攀談場面,餘慶明明應該已經看到了吧?但她卻意外地沒有生氣的意思。
對黎芝來說,這當然是件好事。至少,用不着跟母親再解釋秋墨的事情了。
之前,餘慶有沒有看到來“食堂”吃飯的秋墨呢?黎芝不記得自己有看到過這一幕的印象。
而且,黎芝覺得,就算餘慶與秋墨見過面,應該也沒有說過話吧?在她的聽覺記憶裡,并沒有聽過這兩人對話的印象。
“你是誰?”餘慶竟然心平氣和地問秋墨問題,這真讓黎芝驚訝極了。
看來餘慶遠沒有梨花那麼讨厭秋墨,這算是一件好事吧。
要是母親也非常讨厭秋墨的話,黎芝就真不知道,要怎麼動腦配合,才能讓秋墨留下來了。
畢竟,黎芝自己在“大輝山”還是兩眼一抹黑的探索階段。
現階段,黎芝在這裡所有的人脈,都隻是自己的家人。就算建立起新的人脈,多半也必須依賴家人的幫助才行。
秋墨已經莫名其妙地得罪梨花了,這一點暫且不理會吧。
黎芝心想,他可千萬别連自己的父母都得罪了啊。
“我是京城來‘大輝山’這邊的旅人。我叫秋墨,秋天的秋,墨水的墨。”秋墨想了想,又補充說道,“我應該算是荔枝小姐的‘舊識’吧。同在京城求學的期間,我們倆是在一個學校上學的‘同學’關系。”
“這樣啊。”餘慶又再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或是問我的嗎?”
聽到秋墨說這種沒頭沒腦的奇怪話語,餘慶居然依然沒有翻臉。
這也真讓黎芝感到驚訝。